地給出指導,雖然比親自動手慢了些,程序卻也順利。
蓮生終於放了心。他點名要葉舟的原因很簡單,在場那麼多人裡,唯有他的目光中不僅有關切和擔憂,還有藏得很好的愛慕。因此,雖然他治療的能力比不上真正的醫修,但他會比所有人更小心,更謹慎。
他不相信拂羽,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了。
“唉。”力量逐漸消散,蓮生不由嘆了口氣,心道,我死了,慕天光離開了你,往後的日子還那麼長,誰來保護你,誰來陪伴你?
他帶著無窮無盡的擔憂,再度陷入了沉睡。
*
殷渺渺在半月後醒了過來,發現情況不大妙。她之前在環心流受的傷不算嚴重,麻煩的是後來強行動用超出境界的首席印,給身體帶來了極大的負擔,又捱了水姬幾招,疊加在一起,造成了十分嚴重的傷勢。
而到了金丹圓滿,要麼不受傷,受了傷就不是小事,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她無比鬱悶。真不知道是撞了什麼邪,每次做好事,開頭沒事,中途也算順利,快到結尾的時候,總有會出個意外,叫她帶傷而歸。更坑爹的是,還都在別人家門派,上次歸元門是這樣,這次萬水閣還是這樣。
莫非是八字不合?
“師姐醒了?”拂羽端著一碗藥進來,見之而笑,“這可真是太好了。”
殷渺渺強撐著坐起來,笑道:“你們也來了。我這傷是你治的?”
拂羽搖頭:“葉舟治的。”
“哦,他什麼時候改行做了醫修?”她揚起眉梢。
拂羽失笑,將當時的事說予她知道,末了打趣說:“好在師姐醒了,若不然葉舟真隨我習了醫,怕是圓丘真君要找我算賬。”
“原來是這樣。”殷渺渺勉強笑了笑,心情愈發沉鬱。
拂羽想起飛英提過的往事,暗道失言,忙岔開話題:“師姐喝藥。”
殷渺渺端起藥碗,一飲而盡。苦澀的藥汁劃過喉嚨,泛起一陣陣澀味,彷彿吞了一把黃連,又比黃連多了些詭異的口感。但她眉毛也不動一下,彷彿喝的只是最普通的水。
拂羽最喜歡這樣的傷患,溫言道:“師姐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停了停,又問,“杜師妹也來了,可要叫她過來?”
“不要緊。”殷渺渺微微笑了,“我還沒到這種程度。”
拂羽點點頭,並不意外——像首席師姐這樣的人,就算真的不適,也不會將脆弱的一面暴露給其他人看,遂不再多勸,起身告辭。
而他一走,殷渺渺立刻取出臂釧中的食盒,揀了顆果腹含住。本以為能壓一壓藥的味道,誰知原本的甘甜與藥味混合在一起,醞釀出了更奇葩的味道,堪比鯡魚罐頭,她忍受不住,又嘔了出來。
拂羽真的是懸壺院中最頂尖的醫修嗎?他沒治死過人吧?
“師姐?”葉舟疾步走來,斟了杯水給她。
殷渺渺連喝幾口,愣是衝不淡那股奇怪的味道,不由苦笑:“拂羽這是往裡面放了什麼?”
葉舟斟字酌句:“是南海一種海蛤的毒腺……”
這還不如不說呢。殷渺渺忍住泛起的噁心,做了個不必再說的手勢,阻止他繼續往下說。葉舟住了口,猶豫了下,遞過去一粒丹藥:“師姐不舒服的話,試試這個。”
殷渺渺生怕自己再吐出來,也沒問是什麼,接過來便吞了下去。說來也奇怪,這裡丹藥入口無味,卻一下子壓住了氾濫的苦味,瞬間緩解了那股噁心的感覺,唇齒間瀰漫出淡淡的清甜。
“唔。”她緩過氣來,由衷道,“好多了。”
葉舟忍不住微笑起來,將袖中捏了許久的玉瓶放到一邊:“師姐下次吃藥時,提前服一顆,會好許多。”
“多謝。”噁心的感覺退去後,藥效開始起效,身體發出疲倦的訊號,催促她快些休息。
葉舟看出了她的疲態,不再多留:“師姐好好休息,我不打攪了。”
殷渺渺草草點頭,頭落到枕上便睡著了。葉舟回首瞧了她一會兒,安安靜靜地離去。
剛回到居住的客院,一個妙齡女子便匆忙來尋他,見之便迫不及待地說:“葉舟,我剛想到個好法子,能將白月碧心花的藥用徹底激發出來。”
葉舟頓了頓,道:“我已經用掉了。”
那個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與他交流許久的萬水閣煉丹師,聞言訝然:“用掉了?你煉了什麼出來,快予我瞧瞧。”
“煉壞了。”他倒掉了藥渣,慢慢清洗丹爐,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