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她白皙的肌膚此時更顯透明,微風拂過,吹起她胸前的碎髮飛舞,白的面,黑的發,對比如此鮮明,就如同她的表裡不一。
良久,沐語才從啞口無言的狀態下解脫出來,強裝鎮定道:“杉姐姐說的是什麼話?妹妹當然是為了心中的牽掛!”
心中的牽掛?你如今的牽掛,怕是隻有歐陽錦、肚子裡的孩子以及遙不可及的高位妃位了吧?或者,你還妄想著皇后的寶座?
心下冷笑,沐雲杉卻洠в興黨鰜恚�揮撓牡潰骸澳闃�雷約合胍�氖鞘裁淳禿謾!�
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我才能知道今後怎麼對你!
大概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沐語皺皺眉,猶豫著開口道:“我今日來,只是想請姐姐去前面的宴會看看,看看顧寒席與顧熙媛那兩張得意的臉!說不定姐姐就能想起來,當初在宮中的時候曾經受過的苦楚。”
說完,她盈盈一拜,道:“妹妹先告辭了。”
藍衣皺皺眉,猶豫地看了一眼沐雲杉面無表情的臉,最終咬咬牙追了出去。
又是一陣風來,只穿著一件紗質長裙的沐雲杉忽然感覺到了冷意,抱著雙臂呆呆看著沐語消失的方向良久,她忽然輕笑一聲。
那略帶空靈的聲音在空曠的庭院之中顯得有些淒涼,送走沐語後趕回來的藍衣擔憂之色佈滿臉龐。
“我問了沐語姐姐為何對沐言姐姐的處境隻字不問的事情,她說,不問是因為不敢問,她們一家四口如今只剩她們二人,她不敢想若是唯一的親人被證實死亡後,她會不會崩潰掉。”
看著藍衣比劃出來的意思,沐雲杉黛眉挑了挑:“算她還有良心。”
這樣的心情她可以理解,所以對於沐語的不滿也稍減了一分。
起身梳理了一下因為壓著而凌亂的長髮,她走向屋裡,淡淡道:“收拾一下,我們去宴會上看看。”
藍衣一愣,眸子裡劃過疑惑之色,卻還是很快追了上去。
換上了一身素白的雲錦長裙,長髮分成兩半,一半高高盤起,左右歌斜插十二支碧玉簪子,另一半自然垂下,沐雲杉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發現胸中驅散了一半的仇恨後,她看起來確實年輕多了。
被愛情與思念所滋潤,她的笑容看起來越發柔和,不似在宮中的時候笑容只是一張面具,冷漠而僵硬。
粉唇勾了勾,她又帶上了兩隻銀流蘇耳環,整個人看起來素雅而不失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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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杉微微一笑,一面用梨花木梳梳理著自然垂下的墨髮,一面回道:“宴會上又不是隻有顧寒席一人。”
藍衣恍然大悟。
是啊,歐陽玥身為逍遙王與大元帥,自然是要參加的,說不定,剛剛投誠的楊墨也會出現。
雖然宴會上會看到顧寒席和顧熙媛那寫噁心的顧家人,可同樣能看到那些令人懷念的故友。如今身為宮妃,沐雲杉也就只能靠著這些機會光明正大地與他們見面了!
錯失了這一次機會的話,不知道她何時才能再見到故人!
收拾好一切已是正午,前方的宴會大概已經開始了,一路上,沐雲杉二人看不到什麼下人,想來,皇帝設宴事關重大,那些下人們怕是都被抓去忙宴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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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歐陽玥,她粉唇微勾著露出淡淡笑意,心情也大好。
行至一處假山邊時,眼前黑影一閃而逝,沐雲杉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只覺得手腕以疼,人也不由自主地朝著假山後踉蹌著跑了十幾步。
心下一驚,她沉聲道:“誰?大……”
“膽”字還未出口,她的嘴已經被人捂上了。
強烈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沐雲杉的心緊了緊,充斥滿了慌亂。
明知今日府中下人稀少,她就該小心才對!
心中懊惱,她一面思索著對策一面努力努力地扭過頭去想要看清究竟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臨時帥府劫持她。
藍衣也被一同帶到了假山之後,奇怪的是,這丫頭只在一開始的瞬間慌亂地“咿咿呀呀”叫了幾聲,片刻後卻忽然安靜了下去。
沐雲杉心下不解,正要努力去看身後之人的面貌,耳中卻傳進了一個熟悉的低沉冰冷的聲音:“別怕,是我!”
錯愕地瞪大了眼眸,沐雲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