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犯不著為了這些小人生氣。”
歐陽錦深吸口氣,點頭算是應允了她的話。
此次歐陽錦是動了真怒,從前他雖然也想到了有些地方官可能會在賑災糧款上面動手腳,卻因為這些齷齪事自古就有,他覺得只要他們不過分他也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如今,他親眼見到了難民們悽慘的模樣,親耳聽到了他們訴說悲慘的生活,更是聽到了他們對貪官的痛恨,不得不說,他深深的帝王心被觸動了。
身為皇帝,他雷厲風行起來是很可怕的,不僅派下了歐陽玥去徹查瑁州之事,更是給了歐陽玥便宜行事的權利,一旦發現不法分子,歐陽玥都可以不用上奏直接誅貪官斬奸臣。
五天後,歐陽玥便破了瑁州此事蔣崇文貪汙的案子,並且揪出了蔣崇文的一眾黨羽。
思惠軒中,沐雲杉斜倚小榻,聽到沐語不悅地稟報著瑁州之事,她嘆息一聲,遺憾道:“這個顧寒席老奸巨猾,怕是在歐陽玥出發前就銷燬了全部跟蔣崇文勾結的證據,唉,我當初果然還是小看了他!”
沐語恨恨道:“算他們顧家命大,別給我逮到機會,只要讓我抓到顧家的把柄,我一定要讓他們為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沐雲杉淡淡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這個丫頭的怨氣太重了,看來她要抽空想個法子開導她一下,否則若是任由她這樣下去將來必定會釀成大亂子。
歐陽玥告破了瑁州的案子後便回了京都,就在他回來後的第三天,瑁州持續了一個多月的大雨居然奇蹟般地停了。
人們在感嘆蒼天有眼,是蔣崇文等一眾貪官惹得天怒人怨老天才會連下大雨懲罰他們的同時,也在稱讚著歐陽玥的功績。
訊息傳到宮裡的時候,歐陽錦龍顏大悅,當即拍板當晚要宴請群臣和宮中妃嬪,以慶祝瑁州水患解決的事。
“小姐,瑁州又來信了。”
下午時分,沐雲杉正在院中的躺椅上閉目養神,忽聽沐言輕喚一聲,她起身看向沐言手中,果然看到了一封蠟黃的書信。
慢慢將信拆封,她一目十行地看完信的內容,唇角掛上了淺淡的笑意:“這個安大人倒是聰明人。”
從躺椅上起身,她踱步走進了屋裡。沐言跟在她的身後好奇地問道:“小姐,信中說了些什麼?”
沐雲杉笑道:“沒什麼,無非就是一些感謝的話,說如果不是我及時幫忙,他可能就再也無法苟活於世上。”
沐言眸中劃過奇異的光,思索了片刻她咬咬牙,開口道:“小姐,我聽底下的人們說,逍遙王到達瑁州的時候,安大人已經被蔣崇文他們逼得快要自殺了,要不是逍遙王及時趕到,恐怕這位安大人真的就不在人世了。”
聞言,沐雲杉驚訝地挑挑眉:“原來他所說的‘無法苟活於人世’的事情是真的,如此看來,這位安大人倒是一位好官。”
如果這個安德懷不是為民請命的好官的話,蔣崇文他們也沒有必要將他趕盡殺絕。
看了一眼快要西沉的太陽,沐雲杉走到衣櫃前拿出一件鵝黃色的長裙換上,幽幽道:“時間不早了,我們準備一下就去朝文殿吧。”
走出房門的時候,沐雲杉瞥見小莫子微馱的背影閃過,她眼疾口快地叫住了他:“小莫子!”
宮人們正在各自忙碌著工作,院子裡沒有閒雜人等,沐雲杉踱步至小莫子跟前,笑著表揚道:“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待你去宮宴看看,如何?”
上次出宮,如果不是小莫子和流民們周旋,恐怕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也沒有勇氣面見歐陽錦。
參加宮宴這種事情按理說是每個宮人都夢寐以求的,即便他們不能當宴會的主角,可是能去長長見識的話很多宮人還是願意的。
偏偏小莫子卻搖了搖頭,雙手比劃著拒絕了沐雲杉的好意:“回芳媛,奴才樣貌醜陋,去了只會給芳媛丟臉。娘娘的心意奴才領了,只是奴才也實在不願意去遭人白眼,所以奴才只管還是留在思惠軒中留守比較好。”
他比劃著,蠟黃的臉上也流露出自卑之色。
沐雲杉抿抿唇,輕拍兩下他的肩膀,嘆息道:“你不願意去我也不勉強你,只是你要記住,你是我沐雲杉的人,如果有人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以後要是再敢說你什麼,你就回來告訴我,不管是誰,都不能傷害我身邊的人!”
小莫子身體一震,眸中劃過詫異的光,片刻後點點頭,他默默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