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孟寶林是因為臣妾才會被貶入冷宮,若不是這樣她不會想不開,臣妾也想送她最後一程。”
歐陽錦看著毫不猶豫要跟去的兩個女子,再看其餘的女人對於此事避如蛇蠍的厭惡眼神,眸光暗了暗,對顧熙媛和沐雲杉點點頭,沉聲道:“跟來吧。”
冷宮中依舊陰冷,甚至比起前兩日來多了幾分陰森的味道。
孟寶林頭髮散亂,面色蒼白,破爛單薄的骯髒長裙隨意平鋪在地上,那根本不能禦寒的衣服看的歐陽錦眉頭一皺。
她的臉色青紫一片,看樣子已經死了多時了,舌頭伸於口外,雙眼圓睜著,即便死了也能看清裡面的怨恨與痛苦。
看到這麼恐怖的死狀,顧熙媛驚呼一聲,面色微微發白。沐雲杉臉色也有些難看,藍衣更是身體微微顫抖著。
脖頸間一條青紫的勒痕清晰告訴眾人她的死因,果然,鄭忠海的報告也證明了人們的猜想:“皇上,兩位娘娘,孟寶林是死於自縊。”
歐陽錦眸光變幻不定,卻不再看孟寶林,雙眼在破敗的冷宮中掃視著,口中淡淡道:“你剛剛想說什麼?”
鄭忠海為難地看了在場的兩個女子一眼,見歐陽錦似乎沒有讓她們出去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道:“奴才在孟寶林的身上發現了一樣東西。”
說著,他對門外拍了拍手,立馬有小太監端了一個紅布覆蓋的小托盤上前。
紅布有一塊兒長條狀的凸起,最上方的地方那凸起比旁的地方都高且大。這凸起的形狀有些熟悉,沐雲杉眸光微動,心中隱隱有種念頭越來越清晰,卻又始終覆蓋著薄薄的白霧,怎麼也看不真切。
顧熙媛也看著那凸起,眸中劃過疑惑。
不等兩人想明白,鄭忠海掀開了托盤露出蓋住的東西的真容。
看到托盤上的東西,屋內幾人同時變色,顧熙媛更是臉色煞白。她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卻不明白那樣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這,這不是熙妃娘娘的八位鳳釵嗎?怎麼會在這裡?”
好似不諳世事的話語從沐雲杉口中說出,顧熙媛臉色更加難看了,歐陽錦則是一臉寒霜地看著那八位鳳釵,卻並不說話,只看著鄭忠海,那模樣是讓他將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鄭忠海道:“皇上,奴才發現孟寶林屍體的時候,發現她手中死死握著這隻八尾鳳簪,,奴才廢了好大力氣才從她手中拿出來。事關重大,奴才只得請示皇上的意思。”
顧熙媛的臉色已經不是用“難看”就能形容的了,結合著不可置信,不安與驚恐神色的娃娃臉此刻想要勾起雲淡風輕的笑,卻只能是笑的比哭難看。
“皇上,臣妾冤枉啊!”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顧熙媛知道此刻說什麼也無法彌補這鳳簪出現在冷宮給歐陽錦帶來的疑慮,卻也只能極力辯解:“皇上,這八尾鳳釵臣妾前幾日便遺失了,臣妾也不知為何它會出現在這裡啊!”
歐陽錦劍眉微蹙,鳳眸之中閃過懷疑,卻很快被他壓了下去:“這件事疑點很多,你先起來吧。”
說著,他親自扶起顧熙媛,面上滿是心疼之色:“放心,這件事朕會查清楚的,若是有人意圖陷害你,朕定然會為你討回公道!”
沐雲杉心下一寒,原本想要出口推波助瀾的話卻變成了:“臣妾也覺得此事蹊蹺,皇上定要好好查查,不能讓熙妃娘娘白白承受不白之冤。”
不止是顧熙媛,就連歐陽錦與藍衣都吃驚地看向沐雲杉,為她能說出這一番話感到驚訝。
不過,驚訝只在一瞬間,歐陽錦很快便反應過來,點頭道:“朕定不會讓某些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的。”
回到思惠軒,沐雲杉斜倚在窗邊的小榻上,目光幽深。藍衣抿抿唇,終究沒有忍住,疑惑道:“寶林,奴婢不明白那麼好的機會您為什麼要為熙妃娘娘說話,有那八尾鳳簪作證和您懷裡的小冊子,不是正好可以藉此機會絆倒熙妃嗎?”
聽藍衣說了事情的經過,沐言也氣悶道:“小姐,奴婢也不明白。”
幸好沐語此刻不再,不然沐雲杉便要接受三堂會審了。
沐雲杉幽幽一嘆,蒼白的小臉兒上也滿是無奈:“我又何嘗不想借此機會絆倒顧熙媛,可,皇上的態度你沒看到麼,八尾鳳簪那麼確鑿的證據就擺在那裡,皇上卻視而不見,一口咬定顧熙媛是冤枉的,這個時候我若是再交出小冊子,很有可能會被扣上謀害,栽贓妃嬪的罪名。”
藍衣一怔,這才想起來當時的歐陽錦確實什麼都沒問便斷定了顧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