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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珠,一面擔憂道:“這兩日小姐總是做惡夢,還怎麼也叫不醒!小姐,有些事我們不急,你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好不好?”

沐雲杉點點頭,心下卻有些奇怪。這些日子她儘量控制著自己不要想從前的事,也真的很久沒有想過了,怎麼卻反而做惡夢?

而且,據沐言所說,她睡的很沉,怎麼也叫不醒?

自從出事以來,她睡眠向來很淺,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驚醒,為什麼沐言沐語怎麼也叫不醒她呢?

聽了她的疑惑,沐言皺皺眉,努力思索著:“小姐的藥和香料我都檢查過,這些東西肯定沒有問題。若是說沉睡的原因,大概是因為肚子裡小東西在發育吧。”

現如今只有這一種解釋,沐雲杉雖然依稀覺得不妥,可除了這樣的說法外,她再也找不到別的更好的說辭了。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十分,沐雲杉看向窗外,見陽光明媚,不禁隨口問道:“言兒,現在什麼時辰?”

沐言道:“回小姐,現在剛到未時,今日天氣很好,小姐要出去轉轉嗎?”

京都的冬日,天氣很少有晴朗的時候,大多是陰沉沉多風的天氣,難得遇上晴朗無風的時候,破碎的陽光透過窗柩投射進來,打入沐雲杉臉上,暖暖的感覺讓沐雲杉心中的陰鬱消散不少。

“嗯,也好。”

許久不曾出去,她也想曬曬太陽。

沐言為她穿戴好衣服,兩人剛要出門,卻見沐語突然一臉不悅的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眼熟的宮女。

“醇香?”

小宮女一襲深粉色宮裝,髮飾是宮中掌事宮女普遍的雙環望仙髻,兩邊各綴有碧綠的寶石,短而調皮的絡纓閃亮而好看。

“安寶林,熙妃娘娘看今日天氣好,特意在御花園的養心亭搭了臺子請各宮娘娘觀看歌舞,不知寶林的身體可好些?能否前去觀賞?”

她話說的客氣,可故作恭敬的小臉兒以及眸中的不屑卻清晰地傳達了她的敵意。

此人正是顧熙媛身邊的心腹醇香,從前沐雲杉與顧熙媛平起平坐時,這個女子沒少在沐雲杉這裡吃虧,如今沐雲杉地位一落千丈,這個女子能夠勉強作出一副恭敬的模樣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顧熙媛,觀看歌舞?

沐雲杉垂眸深思片刻,再抬起頭來時,她像是看不到醇香眸中的鄙夷與厭惡般淡笑著道:“謝醇香姑娘告知,你先回去覆命吧,我們馬上就來。”

醇香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行了個禮匆匆離去,沐語在屋內氣的破口大罵:“什麼態度?不就是仗著顧熙媛得寵麼,瞧她那鼻子都翹上天的樣兒!”

瞧她氣呼呼的模樣,沐雲杉“噗哧”一笑,略顯蒼白的小臉兒經過這些日子病痛的折磨已經消受的只剩尖尖下巴,兩隻大眼睛更顯得靈動可人。

“語兒,若是今後我們的對手都像醇香這樣喜怒形於色,那我們的路就好走多了。”

沐語怔了徵,眸光一動,若有所思。

得知沐雲杉要去御花園,沐言手腳利索地為她披上了厚重的狐裘披風,雪白的毛色正是純種的雪山白狐才有的柔和閃亮光彩。雪山白狐稀少,這樣一件披風,說是千金難買也不為過。

從前的沐府富可敵國,爹爹憐惜她畏寒,便專門找來了這美麗而又保暖的披風為她禦寒。自從沐府倒了之後,沐雲杉的地位雖一落千丈,可從前爹爹送給她的東西卻都還在。

怔怔看著披風失神片刻,沐雲杉握住沐言為她繫帶子的手,搖頭道:“把這件放起來,換一件,太顯眼了。”

沐言一愣,咬咬紅潤的下唇,雖然不情願,卻懂事的默默為沐雲杉換了另一件黑色的普通披風,神情有些沮喪。

沐雲杉嘆了口氣,一面向外走一面安慰道:“言兒,我們現在勢單力孤,又處在風口浪尖上,一個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跟從前的雲妃有關的東西就留在箱底吧,我現在是瑁縣縣令之女安寶林,這個身份我們可要記牢了。”

沐言點點頭。

沐語並沒有陪著前去,而是留在思惠軒看守。

沐雲杉二人來到養心亭的時候,裡面傳來陣陣絲竹之聲,絲絲縷縷悠揚婉轉,悽悽艾艾的曲調訴說著宮中女人相同的愁緒。

雖然今日天氣不錯,可宮中的女子為了保持最美麗的狀態穿的都不多,為防止這些嬌嫩如鮮花般的女子生病,養心亭掛起了層層紗織帷幔,微風吹起帷幔的衣角,花花綠綠的女子衣服透過那一角映入沐雲杉眼中,耳邊是女子嬌俏的笑聲,她不禁勾動紅唇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