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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漠南刀靈

行陀站在原地愣了好長時間,在這期間裡,他不禁想到了魔崖裡的紅魅,這算是行陀的一塊心病,欠別人的,更何況是欠魔的,他只要一想到這種虧欠,他就覺得自己在這世間像是一個赤裸裸的廢物。

陰魂澗是魔的災難,沒有盡頭的黑暗,數不清的食魂蟲,難以測量的無冥谷,總之這裡是對終結來說,最大的折磨。

想徹底消亡都消亡不成,問之六道還有哪般這似的慘痛?

行陀精神恍惚的慢慢坐到一塊石臺上,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還之虧欠是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潮汐盤,雖是無上神物,然又是禁物,可紅魅她......”

天數講不清楚,誰也不知道一個魔為了一個人,能甘願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這完全可以說明,紅魅是一個好魔,然而行陀為了自己的降魔大道,卻模糊不知了自己該如何作為一個好人了。

也許是清晨即要到來,那種清涼在此時對行陀而言,感覺的尤為透徹。

行陀起身將那兩扇破破爛爛的門關上,然後騙自己關上了就不能感受到那份清涼了,然而下到吃奶孩童都知道,這種騙已經到至妄想的境界了。

行陀倚在破門上,又自言自語道。

“我幹什麼要去那魔崖嘛,真是劫難,鳥了個鴨的......”

行陀本想再說句糾結話來著,但沒等他嘴裡蹦出個鳥字,竟倚著那破門睡著了。

這種睡姿不是誰都可以完成的如此灑脫的,唯獨行陀。

清晨一到,滿樹的冷霜,和距離巨佛庵數百里遠的死河,凍的厚厚的冰層,泛了的白。將這一天立馬決定為,絕對是極為寒冷的一天。

行陀倚在那破門上睡的很熟,比躺在石佛的巨手上睡的還熟。

就在行陀鼾聲不止,看架勢要睡到豔陽高照的時候,只聽那巨佛庵外的十幾米遠傳來聲音,那聲音極為喜慶,絕對是與這冬日的枯燥,不同一般的。

“行陀大哥,行陀大哥,我是刀靈,出來迎接啊,都四五年沒見了......”

聽那聲音的主人名為刀靈,刀靈這名字倒是怪異,但卻不滅灑脫,看來也是不俗之人,猜是與那行陀並是同道中人。

行陀睡的太沉,對刀靈的呼喚壓根沒聽到一字,直到那刀靈咣的一腳把那破門踹開,行陀再想聽可真是為時已晚了。

刀靈的言談舉止一看就是魯莽之人,他穿著一身武士麻衣服,手上拿著一把虎頭短刀,肩披黃紋布帶,黃紋布袋上寫著一些形似梵文或希臘文的文字,猜是什麼法門術字,腰繫著黑紋腰帶,上寫著兩個看不太清楚的字,牛頭蛇身的,著實叫人看了頭脹腦暈。

刀靈興沖沖的走進巨佛庵院中,喚著,“行陀大哥,行陀大哥......”

他一聲接著一聲的叫著,見行陀沒有迴音,猜是他有事外出了,於是他走上臺階,走近那破門,毫不顧忌的一腳踹向那破門。

再只見那破門連同門後的行陀,悶一聲,咣噹一聲倒地。

這時,行陀已瞬間驚醒,正準備從那破門下衝破出來,然後說幾句罵孃的話來著,但沒想到的是那刀靈已穩穩當當的站在那倒了的破門上頭。

想那刀靈的大體格子,足二百多斤重,再加上破門重量,一股腦全都壓在行陀的身上,那行陀指定是被壓的說不出話了,只能是在喉結處發出‘啊啊——’的低沉聲,絕對很是痛苦了。

刀靈嗚嗚喳喳的喊道:“行陀大哥,行陀大哥,在沒在啊,兄弟刀靈來了......”

刀靈喊完,靜下聲音來,期盼能聽到行陀的迴音,除了那外頭的風吹著屋簷上幾個破鈴鐺,發出的叮鈴叮鈴的聲音,再就聽不到什麼聲音了。

此時被刀靈踩在門下的行陀,心是絕望的,他恨自己衝破不了源自於刀靈的束縛,而且還恨自己僅能發出的‘啊啊——’的低沉聲,竟跟沒發聲一樣。

刀靈還是毛毛愣愣的站在破門上,且不時還跳兩下,嘴裡不停嘟囔著,“行陀大哥這是去哪兒了呢,大清早的,不該是昨個晚上就沒回來吧,我看還是站在這等會兒吧,沒準一會兒行陀大哥就回來了。”

刀靈說完,擤了一把鼻涕,傻乎乎的打了兩個噴嚏,“這是誰罵我了啊,真是的。”

半個時辰之後,刀靈還是站在那破門上。

半個時辰之後,行陀還是壓在那破門下。

他倆一個是絕望,一個是倔強,就這麼不能罵孃的僵持著。

直到刀靈站煩了,大步一邁走向石佛下的石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