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九十七章 花月隨來

行陀和刀靈同納蘭青雲自那日結交後,經納蘭青雲吩咐,叫仝勝把他二人安排在了二樓最西邊的客房內居住。

行陀和刀靈住入聚四海酒樓的第二個晚上,雪大片大片的下著,把西街的整條街道全部鋪滿,就像似雪神直接往街面上蓋了一床雪被子,把整條街捂的嚴嚴實實的,那地面上的雪積的足有一掌厚,沒過了街道兩邊店鋪的高門檻。

大雪之夜,海風城內萬籟俱寂。

打更的躲在那街角的打更屋內,蜷縮著身子守在火盆旁,不停的搓著手,眼望著那窗外的雪勢,自言自語道:“這雪下得可真是大啊,多少年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了,看這架勢是要下一夜啊。”說著,不禁打個寒顫,把脖子縮排衣領裡。

西街各個店鋪門前的紙糊燈籠,從街口望去連成一串,被風一吹,來回悠盪著,那本就微弱的燈光,更顯飄搖,感覺下一瞬就會熄滅。

夜更加深了,街巷深處偶爾傳出的幾聲犬吠,把寒冷至極的夜感染的叫人更加提心吊膽。

聚四海二樓最西邊的房間內還燃著油燈,那火焰在燈芯上一跳一跳的,照映在房間四周牆壁上的火影,就像哪個墳頭上飄著的鬼火,忽明忽暗,好似那瘴氣要把這房間吞噬。

行陀和刀靈在這房間睡的正酣,突聽到那樓下傳來一聲碗碟撞碎的聲音,再聽到有一夥計急促低聲道:“我說老三,手腳輕著點兒,別擾了樓上睡覺的。”

再聽那夥計喚的老三,緊跟一句說:“這有啥事兒,樓上的爺爺們喝這麼多的酒,一準睡的跟死豬似的,著實著呢。”

緊接著,樓下又傳來一陣霹靂咣啷的碗碟摔碎的聲音。

再靜了一會兒,聽那老三傳來一句,“我說吧,一個個的睡的跟死豬似的,整這麼大動靜也沒事兒。”

行陀耳朵尖靈,聽那樓下傳來的這些聲響,猛地從床上坐起,屏息仔細聽了聽周圍,聽周圍再沒傳來什麼聲音,便就吐了口長氣,搬開壓在自己腿上的刀靈的腦袋,下到床下,走到房間中央的圓形桌子前,用手輕輕拉過凳子,慢慢坐在上面,小聲自語道:

“這酒喝的太多了,整得我口乾舌燥的。”說著,拉過茶壺,一晃沒了水,暗罵道:“鳥了個鴨的,仝勝這娘娘腔也不知往這茶壺裡滿上水,好不周到。”

行陀嘟囔著,在房間四周找了一個遍,心想,我真是有意思,那水指定是在後廚,這房裡怎會預備著水呢。

想著,輕聲輕腳的推門走出房間,向樓下走去。

這時,已是下半夜,二樓走廊已滅了燈,唯獨只有一樓的櫃檯上還燃著一盞油燈,泛黃微亮的,支撐著一小片的亮度。

行陀腳步輕輕的踩在二樓的走廊上,當鞋子接觸在樓板上,發出很微小的吱個吱個的聲音。

行陀下來樓梯,來到一樓,只見剛剛還在忙著收拾雜物的兩個夥計,都歪倒在了桌子上打著盹,那個叫老三的夥計嘴底下還墊著一個空酒罈子,夢囈著,“好酒,好酒,再來幾個姑娘。”

行陀輕腳邁過擋在後廚門前的一把掃帚,掀起布簾走進後廚房間內。

後廚房間沒有燃燈,一片黑漆漆的,行陀在裡頭摸索了半天,也沒能找到油燈,他只能憑著感覺,躡手躡腳的尋著那水缸。

就在行陀小心翼翼的尋著水缸時,他突聽到一陣很細小的咀嚼食物的吧唧吧唧聲音,行陀趕緊停住腳步,豎著耳朵仔細的聽這後廚房間的四周,他聽了片刻,覺得這聲音是在自己身體的最右邊。

於是行陀朝著這聲音的方向,輕輕地,一步一步挪去。

待行陀覺得這聲音就在自己耳邊時,行陀鼓了一口氣,伸出手,速的一把向那聲音抓去。

行陀本以為自己會抓著什麼人在偷吃,但讓他自己沒想到的是,他的這一把卻是抓空了,還險些閃了自己一個趔趄。

行陀心想,這黑咕隆咚的,會是什麼呢?明明這聲音是在這傳出的沒錯啊,難道?!

行陀再一思考,腦海裡瞬間蹦出一個‘鬼’字,他心想,難道是鬼,這半夜三更的,是人怎麼會抓空呢?想著,行陀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後脊樑骨突感一絲陰涼。

行陀心想,若是鬼,我這樣一抓絕對是驚擾了它,它在暗處看得見我,我在暗處看不見它,按理說它應該即刻反攻我啊,怎麼這麼一會兒它不反攻我呢?

行陀想著,再靜下心來聽,只聽那吧唧吧唧的聲音還在自己的一旁發出,這聲音在深夜,格外的瘮人。

這時,屋外的大雪像似受了什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