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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行陀難事

一夜大雪之後的海風縣城,就像似一個青蔥少年在一夜間,快速老成了一位暮年老者,即蒼涼,又神奇。

城內的角落各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叫人眼看久了這白色,很容易產生一種朦朧的錯覺,哪裡都像是飄渺虛空的不真實的一種感覺。

天剛一放亮,西街的所有店鋪都先後推開了門,各出來一兩個人,手持著專門鋤雪的掀,和大掃帚,對準自家店鋪門前對著的街道,忙乎起來。

將近用了一個半個時辰,那街面才從積雪中一塊一塊的露了出來,直至整條街道又恢復了以前的原色。

再不到一會兒,西街變得匆忙熱鬧了起來。

聚四海酒樓內,好多個夥計都忙活著各自的事情,掌櫃仝勝在櫃檯前算計著今天一整天的開銷和進賬。

二樓上,納蘭青雲和他那四個武士還是在各自房間內打著呼嚕,酣睡不止。

圓月姑娘裝著別的心思,假寐著,裝作妖媚風騷的躺在納蘭青雲的懷中,也是在打著自己心裡頭的算盤。

二樓最西邊房間內,行陀和刀靈二人,站在後窗戶前,透過窗縫,看著外面的風景。

刀靈想了想,說道:“行陀哥哥,你覺得你的事情,該什麼時候開始最為合適呢?”

行陀看著窗外樓下的幾個在巷子裡搶奪糖葫蘆的孩子,不禁一笑,回道:“自然是與納蘭大人一同而行,我覺得那能快一些。”

刀靈也是一笑,但他這笑不是笑樓下幾個搶奪糖葫蘆的孩子,所透露出的滑稽,而是對現在豔陽高照,還未起床的納蘭青雲的嘲笑,繼而應道:“行陀哥哥,也許慢一些的可能性大一點兒吧。”

行陀會意刀靈話中的意思,說道:“我們即是修行之人,但更是凡人,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很容易就能觸及,但有些事情我們是很難才可以能碰到的,畢竟那納蘭大人同我們凡人之中,亦算是有超我們凡人之本。”

刀靈點點頭,看上去像是懂得了行陀心中的想法,接著用手摸著透進窗內的,帶有一丁點兒灼熱感的光線,又問道:“行陀哥哥,這件事雖然要一步一步走著看,看著做,但別的事情我覺得是不是該處理就處理啊?”

行陀被刀靈突如其來的問話,搞得有點兒迷糊,他不解道:“兄弟所言何意?”

刀靈回道:“行陀哥哥,你知兄弟是為鬼捕,對那些不明魂魄,單是用鼻子一嗅,便知所於何處,我想哥哥的鬼錦囊雖名字叫起來佔一個鬼字,像是與鬼相系,但據我所知哥哥的鬼錦囊也不是裝鬼而用的吧。”

行陀大悟,一臉嚴肅道:“刀靈兄弟,哥哥亦是降魔之人,最知正邪之分,但哥哥不知為何,總覺得鬼錦囊現在之魂,與一大事相關,所以哥哥再不細講,兄弟也知哥哥的意思吧。”

刀靈點點頭,說道:“我只是擔心哥哥你的運勢,你該知這陰魂與活人常伴,是會叫活人生黴運的,哥哥你雖是降魔之人,但也抵不過那暗處的黴運啊,當然,如果哥哥真是覺得那鬼與什麼大事有重要關係,那兄弟只能提醒哥哥萬事小心,彆著了黴運的套。”

行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同時他也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不久之後必定會有什麼大劫要自己必須去蹚,而且這個大劫只要蹚過去就一定有什麼天大的預示。

因為從行陀記事起,他就風雨一人,這可知行陀的身世不明,他自小就覺得自己像是從又一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且也是天是父,地是母的。

所以由此也就形成了他那種孤獨,獨斷,不願虧欠別人的諸此極端性格,而且行陀也從小就幻想著自己像傳說一樣,也是能遇到了一件天大之事,而讓自己明瞭了自己的身世。

對於一個打小連自己爹孃都不知是誰的人來說,說些不清不楚的話,做些不明不暗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畢竟沒有家教嘛,野路子也是做此解釋。

再待片刻,行陀幾聲爽朗笑聲,將一種突然的緊迫氣氛衝散,他對刀靈嬉笑道:“鳥了個鴨的,你不覺得像我們二人這種浪跡天涯之士來說,莫名其妙的講一些深度的話,是在破壞我們的形象嗎?!”說完,不停的笑著。

刀靈聽後,隨著行陀笑著,說道:“可不是咋的,我漠南鬼捕,要時刻保持一種灑脫不羈,狂放自由的感覺的,按照仝勝的話來講,這就叫牌面包裝。”

行陀笑著,旋即衝樓下還在搶奪糖葫蘆的幾個孩童,喊道:“誒,小孩,一根糖葫蘆上頭有六枚山楂,你們恰好是六人,一人一個吃了豈不是更好,幹嘛非要爭搶,破了和氣呢?”

那樓下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