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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又出鴻鉤

易孤君嘆了一聲心悶,說道:“那為何又要承認呢?這書的開頭已經難住我了,別的只當是假的,因為我已裝不下太多。”

潘無期甩了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說道:“口是心非。”

易孤君站起身來,挪步到草廳欄杆,稍作一絲遲疑,手慢慢扶到欄杆上,說道:“權當我是吧,”對著即將結冰的池塘,再一冷笑道:“可想這季候,也是叫人難過啊,這世間任何東西都是不定的,再說像我這種秉性的人,隨風而走,遇水而流,又怎會在一個不定的地方,死守呢,我不是痴人,更不會做痴事,勸你,早早忘了吧,誰都不是痴人。”

潘無期聽著,忍不住大怒,他長嘯一聲,接著草廳的頂即刻掀了起來,飛起老高,再到那草廳的頂往下落時,沒等著看那叫草藤編織的頂隨風而馳的美,接著到那還未散去的,潛在半空的聲波時,隨之碎成草渣,飄飄散散的如雪降臨到山巔巨峰各處。

易孤君毫不在意的一看,說道:“你說你本就唱不了花旦的戲,非得憋這麼久,才現你黑臉的角。”

潘無期瞬時沒了精神,他先靜了片刻,接著使勁全身氣力,將穿戴的衣帽撐裂開,那碎成布條線頭的衣料,和那碎的連渣都看不出的斗笠,一瞬定格半空,一星半點的全都是潘無期的失落無疑。再之後見到潘無期,現出了之前的仙風模樣。

易孤君搖了搖頭,笑道:“不正派的人難道就這麼喜歡破壞?”

潘無期一蹬腳,漂浮在半空,再一眨眼,那空中又顯出了那頂白色轎子,他一撩衣帶,別在腰間,坐到轎子裡,凌空聲道:

“你說的,我仍記著,只當那事發生。”手掌一發力,轎子改了方向,接著那轎頂上不知什麼時候,單腳站定了兩個一身紅衣的僕人,馭風而馳,直到轎子與空中消失不見了,那潘無期才再凌空一句道:

“你的茶和你的人,我厭惡的到不行,不管如何,那日下劍雨,南坡頂相會。”

易孤君掃了一眼這滿地的殘渣,深深一句道:“明知道什麼時候都不會講清楚,還不如講都不用講,直到那不日來了的,都成了真。”

無韻之琴聲,獨聽響動卻無華,懂了的不非得是江湖中的人,反正風雨來臨之時,雷霆也會不滿,將要發生的直至天崩地裂,才會把那想那念一一明瞭,不再熬人心思。

潘無期和易孤君的心事,不僅僅是繞著這成神的東西而不語不定的,凡是常人容易理解的,都不足叫這所謂的江湖,添枝加葉,隨大河傳頌。

夜裡子時,易孤君孤枕難眠,想著白日裡潘無期的一言一語,不覺叫他心中翻江倒海,難得真是從容。

直至薄雲遮月,易孤君才慢慢的對這些剛剛成為的回憶的回憶,掂量起輕重,再到易孤君腦海裡迴圈不止的‘那日下劍雨,南坡頂相會’,才有了那麼一點微不足道的篤定。

不管是降魔之人,還是武林中人,只要是他們想打算為了什麼,都將會是費盡力氣,不屑一顧的。反正他們那些人都會管自己的這等作為,稱之大道。

約莫著能猜想出各種藏在謎團裡的隱事,但一籌莫展證明,太多人以為的無所事非,正好是大有乾坤。

似我之前所講,表面上大有文章的繁雜諸事,往往無事。然其相反,表面上不起波瀾的平常小事,確是大事。

凡事看不得表面,若其在之上轉折不窮,定會死無葬身之地。要不然,誰還論起這江湖來,加之驚險難測呢?

北齊王府裡,看著那場面足叫人喘不上氣來,感覺奄奄一息著,待一會兒就會撒手人寰。

上官若雪揪著耳朵,跪在上官子期面前,一臉的委屈和迷糊,她看著上官子期冷冰冰的表情,著實有些不知所措了。

上官若雪等大小娘們輪番求完情後,見上官子期竟還是這副面孔,她裝著可憐,喃喃說道:

“爹爹,女兒說過了嘛,那荷包是叫一個小賊偷去的,我知道女兒不該丟了,但防不住嘛,若爹爹真生女兒氣......”

說著,抬頭看了看上官子期的表情,見有些改變,心裡一陣偷笑,繼續道:“你也不能打女兒不是嘛,哼,女兒的膝蓋都要跪破了,爹爹。”接著衝上官子期擺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上官子期擺擺手,示意上官若雪起來,上官若雪見上官子期如此,立馬來了精神,蹦跳著纏著上官子期,撒嬌道:“爹爹是原諒我了?”

上官子期一臉愁容,似有難言之隱不能當面明說,他最疼愛上官若雪,怎會真的生氣,他長嘆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