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雷生說完,申屠遠等哈哈笑著,週四九笑得捂著肚子在地上猛勁打滾,過一陣統統朝那找茬的挑夫瞥去鄙視的眼神。
那找茬的挑夫一時找不出什麼髒詞來,一一擋回去,竟憋的哇哇大哭起來,一屁股坐到地上,‘咔咔’的把腦袋往那挑擔上撞,不時還大聲狂笑。
申屠遠見這狀況,一想,說道:“這漢子該不是個瘋子吧。”
週四九忙問那找茬的挑夫,說道:“誒,你是瘋子嗎?”
那找茬的挑夫停住撒潑,表情冷淡道:“你奶奶的才是他媽的瘋子。”
週四九聽那找茬的挑夫這話,耐不住脾氣了,卯足了勁要衝過去,把他砸成肉餅子,好在周雷生在後邊,一把拉住了週四九,不然那找茬的挑夫就準成了找死的挑夫了。
周雷生給週四九在一邊順著氣,勸說道:“別跟這市井小混子置氣啊,咱是江湖豪傑,名門大派,若是這般,不就掉了身價了。”
週四九慢慢平息暴躁,朝那找茬的挑夫一通亂罵,就差罵到他祖宗十九代了,申屠遠一個手勢,叫週四九停住,週四九這才住了嘴。
申屠遠搖搖頭,對那找茬的挑夫說道:“看你年紀,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當然天羅神仙擋不住你撒野潑皮,可是你多把那心著定你的家人,積點德,是不是要比做這昧良心事要好呢?”
申屠遠以為他說完這話,那找茬的挑夫準能逃到一個犄角旮旯去懺悔自己的罪過,可是他沒料到這人間大雅之地,竟存在比那不堪入目之處的骯髒之人,更為骯髒。
那找茬的挑夫梗著脖子,扯著嗓子,是不說牛屎的話了,但卻改了他媳婦叫申屠遠睡了的話頭,他哭鬧著,比那海風縣上的長舌婦更牙癢,叫嚷道:
“你這衣冠禽獸啊,竟然把我媳婦的肚子搞大了,你叫我這老實人可咋活啊,賠錢吧,不賠錢你就把你媳婦給我,叫我把你媳婦肚子也搞大,算我吃虧,就兩情了。”
申屠遠實在聽不下去了,因這潑皮實在難纏,要是這麼一個勁兒的把心再費在他身上,一準誤了大事,於是申屠遠再無二話,利索的朝那挑夫一腳踢去。
再見那找茬的挑夫,叫申屠遠一腳,直接踢到五米遠的樹杈上,死死掐住,任那找茬的挑夫或是繼續撒潑,或是求饒。
申屠遠一搖頭,對周祥雲等說道:“見這般人了吧,即識不得真人,又不想懂那真理,不得就是落那下場了。”
說著,衝卡在樹杈上找茬的挑夫說道:“真該宰了你,可這法條不許,只能叫你去這樹上享受一番了,之後就看你造化了,是不是出個什麼蠢人把你救下來啊。”
周祥雲說道:“小師叔,像他這種人誰會救啊。”
申屠遠提高聲音道:“所以嘛,就只能是餓死在樹上嘍,好了,我們不能耽擱了,抓緊去尋師兄。”
申屠遠說完,周祥雲等點頭應著,接著拔腿向前走去。
申屠遠在向鏡湖縣內走了一段路後,又折了回來,朝那卡在樹杈上的找茬的挑夫笑了笑,說道:“其實做挑夫挺好的。”頓了頓,繼續道:“若是有緣,等我辦完事再從這裡走時,你還在這掛著,那我再把你弄下來,走了,就不打擾你清修了。”說完,一聲長笑,快步離開。
那找茬的挑夫在那樹杈上卡著,一會兒功夫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在樹下嘲笑著,指指點點的,雞一嘴鴨一嘴的,結合他們統一說法是,‘得報應了吧,做人就該做好人。’
必然,做人就該做好人,若只顧著自己痛快,在這世上做了個人見人厭的壞人,即便逞一時之快,那也只是說明,快到時候要你死了。
從鏡湖縣的城門口到比武設的擂臺,要再走十幾條街才能到達。
在這段時間裡,申屠遠向他的那些大師侄們,講了不少的比武之外的事情,大致方向是關乎於如何繁衍後代的。
可能顯得有點心大了,但是對他而言,他不扯點閒篇還能作甚呢?
申屠遠已經學會了用意外之外的事和方法,來處理意外之內的事和方法,即便這兩者之間的鏈條是連線的如此不清不楚。
周祥雲不止一次說申屠遠這是大智慧,而申屠遠卻說,這只是惡人心的小心機。
對此可以這樣理解申屠遠,他對於武林事是張白紙,根本連往上面畫蛐蛐的資格都沒有,好歹曾有位名師多少點撥,再加上自以為的某種心結,就算是撐破了腦子往外說。
申屠遠他現在還是一張白紙,只不過他這張白紙放的有些陳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