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黑洞洞的。於濟世和懷忠都已睡下,於天翔和劉瑩來到院中,望著無星的夜空,一個神傷著,一個撫慰著神傷。
“天翔哥,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命數吧?”劉瑩痛苦的表情上多了一層疑惑。
於天翔微微的點了點頭,回道:
“或許是吧,命數是說不出究竟的,如今二寶落到如此,可能是沒有洗清之前犯下的罪過,而所受到的懲罰,二寶以後無論變成什麼,他應該都是快樂的,因為它應該沒有了罪過。”
於天翔也不知該如何的去敘說這番話,他能說出的這些,好像都是從骨頭縫裡硬擠出來的。
劉瑩嘆了一口氣,她只能是替二寶認了二寶應該認的命,點了點頭,說道:
“天翔哥,我還是不太清楚我們終究是在做什麼,我越來越感覺我們所慢慢做下去的,都是一個鬧劇,好像做不做都不礙什麼事兒。”
於天翔只能是贊同劉瑩的觀點,他承認的點點頭,回道:
“因果是不存在我們這條道上的,父親以前同我講過,降魔人的道是說不清的,因為你順著這條道走下去,在這條道上所遇到的人,所見到的事,你是絕不會知道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人到底是什麼人的,就像潮......”
於天翔說著,莫名嘴裡蹦出一個潮字,他連忙將潮字之後的話嚥進肚子裡,因為他是絕不能讓劉瑩,父親及懷忠知道潮汐盤的事情的。然而當於天翔把那之後的字吞嚥到肚子裡後,他竟然一時間想不出有什麼可以搪塞的話,由此他變得吭吭唧唧,支支吾吾起來。這樣一來,更讓劉瑩聽到於天翔所說的斷句後,感到更加的好奇。
“天翔哥,潮什麼呀?你怎麼不繼續說了呢?”劉瑩好奇的問道。
於天翔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沒......沒......沒什麼,我剛才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變得語無倫次的,唉,或許是被剛開始到現在所發生的一系列事,由於沒能徹底的弄清楚,解釋明白,從而叫腦子不自覺地就亂了。”說著,再尷尬的笑了笑,用手捂著腦門,假裝出頭腦很亂,很勞累的樣子。
劉瑩一見於天翔這副樣子,即將手輕輕的撫在於天翔的肩膀上,體貼萬分的說道:
“天翔哥,如果你感覺很疲勞,那麼你就回房間休息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坐會兒沒什麼事兒的。”
於天翔搖搖頭,一笑道:“瑩兒,我沒事兒,不用休息,我陪你一塊兒坐著。”說完,仰頭看著黑漆漆的夜空,眼神中充滿擔當和責任,更包括剛毅和深情。
劉瑩聽於天翔說完,禁不住內心一陣歡喜,因為她聽得出於天翔是在乎自己,她幸福的凝望著於天翔的側臉,同時她也在幻想著以後的生活。
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一對相愛的戀人,從最初為了取悅對方的喜歡,而努力的掩飾自己的缺點表演出自己的完美,慢慢的當那一對戀人走到一起,衝破了那層隔閡,曾經那些掩飾的缺點,全都毫不保留的出現在對方的眼前時,那一對戀人還能夠愛的毫不在乎,這便是最幸福的相愛。
其實在人世間,明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將來會經歷一場驚天動地,暗無天日的浩劫,但只要是相愛的人在自己的身旁陪伴著,好像那一場不久將來的浩劫,也沒什麼可驚心動魄的了。
劉瑩靜靜的凝望了於天翔半晌後,即腦海中又翻湧起二寶的事,她嘆了一聲,然後慢聲問道:
“天翔哥,難道二寶醒來之後就一定會變得痴傻嗎?難道二寶身上不會有任何的奇蹟可能發生了嗎?”
於天翔隨之嘆了一口氣說道:“瑩兒,還是那句話,這世間的一切都有一定命數,二寶的命數就是它醒來之後的命數,現實的人世是不可能存在奇蹟的,如若不然,人間為何會被成為活煉獄呢?”
劉瑩聽後,終於死心的點了點傷心的頭顱,輕嗯了一聲道:“但願二寶以後能夠快樂就行了。”
於天翔一笑,應道:“瑩兒,二寶它會快樂的。”
屋內的燭火和油燈忽閃支撐著光明,黃狗二寶靜靜的趴在劉瑩的床上安睡,且它的尾巴不時還左右晃動一下。香香趴在床沿,上眼皮不住的向下耷拉著,然它卻毅然與上眼皮做著鬥爭,強挺著睏倦,靜靜的守候著黃狗二寶,等著黃狗二寶的醒來。
於濟世累壞了,他上了年紀,免不了心有餘而力不足,精力跟不上體力,他雖睡著,但睡得很昏沉,一點兒都不覺得放鬆和舒服。對此來說,在驅魔人的道路上,由於使命,連睡覺都是有一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