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父親拉著手促膝長談,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嬌嬌的耍賴,可商父最吃的就是小女兒這套了,從小到大無往不利,看著女兒亭亭玉立,卻依然還是他心中那捧在手心裡、小心翼翼疼著的寶貝,可是笑得合不攏嘴。
他在商場上如斯精明,怎能看不出來女兒是在故意討他歡心裝做天真?只是他真的很高興,在他心中她一直都是那個睡醒看不到他就會哭的小女孩。
和父親說說笑笑,走出書房已是十一點半,夜深了,屋子也寂靜無聲。
走上二樓那間睽違四年多的房間,一開門沒有撲鼻的黴味,嶄新潔白的床單、光亮無塵的桌面,看得出來被打掃得很好,而且空氣中還有一股她很喜歡的香味。
床軟軟的,還有家的感覺,躺在上頭有幾絲說不出的寧靜,繞了幾萬里路,還是這裡最好。
可能是因為下午在車上睡過了,現在反而沒什麼睡意,精神可好著,腦袋轉呀轉,眼睛骨碌碌的。
躺在床上看見壁上那個吊燈,有些記憶隨著四年的塵封擁上腦海,她是記得的,那個她和他在IKEA一起挑選的壁飾,當時她親暱地勾著他,還換想過他和她的家的雛形。
坐起身,視線直直對到了深褐色的原木櫃,過了那個多年她還知道里面擺著什麼,左邊那一格是他送過的卡片,右邊那隔則是擺著他買給她的禮物,甚至樓下廚房吧檯上的高腳杯有好幾組都是他買的。
她的屋子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想起那男人她的情緒很複雜,有點苦惱,她沒想過一回來就碰上他,也沒想過要和他逛街、吃飯甚至是擁抱,可是面對他強勢的決定她卻沒有什麼,只是自然而然的答應,他身上的那份熟悉感,讓她難以拒絕,甚至可以說她還是眷戀那一份往日情懷。
如果這麼對她的其他男人呢?如果他是這麼對其他女人呢?她不敢想那個答案,也無法釐清自己到底想要怎麼做,兜兜轉轉他們又遇上了,可是誰也不再是那個純粹的誰,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用一種熟稔的態度面對她,一如以往的好,甚至更甚,她不是沒看見他眼底的寵溺和疼愛,只是很茫然。
他一直是她心頭無法割捨的一部分,可是又沒有勇氣重新開始,她知道這是四年後,他們都長大了,可是誰能保證失敗過的兩人不是註定?他是真的心裡有她,還是一種愧疚?或者是別有目的接近?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一夜無眠,愛與被愛的問題深深困擾著她,直至天矇矇亮,她才有一點睡意,悄悄在晨光中入夢。
迷茫間醒來,房間還是昏昏暗暗,初冬的早晨沒有太陽。興許是空調開太低,也許是剛醒來,她止不住一陣哆嗦,又拉了拉被子,那樣子,分明還在半夢半醒間。
不知今夕是何夕,她甚至有些疑惑她身處何方,那記憶中的氣息讓她有些迷茫,這究竟是蘇黎世、四年前還是男人的家中?
“會冷嗎?”
冷不防輕柔的低嗓揚起,嚇得她愣了愣,這才看見那男人姿態優雅雙腿交迭,正好整以暇坐在貴妃椅上,目光凝視著她,滿室幽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偏著頭,看到那人是誰,放下緊繃的戒備,有些傻氣的問:“你、怎麼在我房間?”
男人很滿意她的反應,她是信任他的。起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望著她,語氣間盡是柔情,“冷不冷?”
男人答非所為,她還傻傻點頭回答:“有一點。”
男人上了床,重量的關係讓大大的床一角凹陷,而沒有預備的她順著弧度,自然而然跌入他的懷中,他順手接住了她,身體一使力,當她回過神來已經和他雙雙倒在床上。
皺著眉,這樣好像有些不對。戳了戳雙眼緊閉的男人,“喂,你幹什麼?”
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握在胸前,“睡覺。”
說著,另隻手拉過棉被蓋在兩人身上,實實地蓋的緊密,大手順勢摟上她的腰,將她拉近自己,放在胸前,像哄小孩那樣輕輕拍著她的背,“乖,快睡。”
她還想說什麼,但難敵睡意襲擊,腦袋有點昏沉,遂扭了扭,在男人手臂間尋一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眼,走入夢中。再她睡著前,嘴又動了動,男人要貼得好近才聽得見她的低聲夢囈。
“多想一輩子就這樣,暖暖的,久久的……”
當妳一醒來,發現躺在前男友懷裡,妳會怎麼做?報警嗎?可是妳的腿還環上人家的腰,雙手緊緊抱著他的頸,誰侵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