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餐巾紙上的標誌,準確報出所在地點。
喻霞笑得很柔和,我不得不承認她和大BOSS是天造地設,一個是水做的,柔軟波浪,一個是鋼鐵鑄的,硬心冷情。可是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嗎,百鍊鋼化繞指柔,形容他們倆真是一針見血。
又想起昨天無意間瞟見的照片,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大概是到了下班時間,店裡擠擠攘攘,無比熱鬧。
喻霞大概喜靜,眉頭有些悄悄皺了起來,神態和關應書平時如出一轍。
我有意表現我的善解人意:“我們出去等吧,這裡太吵了。”
外面哪裡又好多少啊,這一片寫字樓密密麻麻水泥森林,一下班人多得像是過江之鯽。向上看只看得到人頭,向下看只看得到人腿……
我們站在人堆裡左顧右盼……
眼睛賊亮總也是有好處的,我罔顧禮節欣喜若狂地拉著喻霞就往大BOSS停車的地方奔去……
可是我沒想到我力大如牛,使勁一拽卻,呃,拽錯人了= =
我一個勁兒賠禮道歉,一邊點頭一邊想起我們家隔壁的女主人,顧不上她怒目橫眉的急切模樣,努力控制自己的悲傷,不讓它逆流成河汙染環境……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叫做,再回頭已是百年身。
就是此刻的現場報道詞彙了。
只聽得“砰嗵”一聲,不輕不重傳入我的耳朵裡。
離我不過舉步之遙的地方喻霞被人人群擁擠撞倒在地上,逆流成河的不是有神無形的悲傷,而是刺目耀眼的鮮紅……
我嚇得不知所措抓著她的手:“你怎麼了?怎麼了?”眼淚就這麼簌簌地流下來了。終於記起來,急急忙忙在包裡翻手機叫救護車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掀開,摔出老遠,我幾乎在地上滾了一圈,期間還清楚地記得被三個人的皮鞋給硌得生疼。
不用想,光是憑氣息我都能確定那是誰了。
他輕輕鬆鬆抱起喻霞,大步快速往人群之外走去,沒再回頭看一眼,沒有一個多餘的停頓。
看熱鬧的人大概覺得沒啥噱頭了,不知前因後果的嘰嘰喳喳自以為細聲細氣嚼舌根:“這女的,真可憐,老公丟下不管,抱著小三就拉離開了。”
“你看她蠻年輕的嘛,搞不好她才是小三兒,想挑戰正主取而代之呢。”
“也有可能,不過反正都不是省油的燈。幸好我們家那口子老實聽話,不到處惹是生非拈花惹草,不然,非叫他洗一輩子碗。”
也有好心人遞過乾淨的紙巾:“小姐,你胳膊流血了,擦擦吧。”
這些聲音交雜在一起,像是電影裡被處理過的背景,縈繞著久久不散。
而關應書那句:“滾開。”和他使勁全力的一攘,明明剛剛才發生的啊,為什麼我卻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感覺到呢?
手臂受傷了?是嗎?怎麼一點都不疼呢?
我就像一個街頭乞丐,雙腿癱瘓,神智喪失,痴坐在霓虹四起,人人投以或詫異或嫌棄的目光的路邊,等著這世界上有一個人能夠收留我。能夠將我妥善安放,細心儲存,免我苦驚,免我無枝可依……
曾經以為,我已經接近幸福,靠近溫暖,領略到最盛大荼靡的花開。
卻原來,我並不知道,那人,永不會來……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親媽= =
打滾求點選收藏評論……
ps:上次的冷笑話答案,為什麼遊標卡尺不寂寞捏?因為它不估讀(孤獨)……
噗,好冷哇~~
33
33、霜天曉霧(中) 。。。
一輛一輛的車呼嘯而過,昭示著這個城市的速度。我終於想起來了,可是腳已經麻得動彈不得,綿軟無力了。路人甲好心扶了一把,我衝她友好地笑了笑,她臉上的表情裡含著掩飾不住的憐憫,這是我最討厭的神情。
蹣跚到關應書的大房子跟前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深秋的天氣總是乾爽,連一顆露珠都不曾降臨。
屋子裡是燈火輝煌,卻是人跡寥落。
一路上我的思緒百轉千回,有些東西似乎已經想得透徹明白,有些心事,留給自己就好。如果是帶給人困擾,成為別人的負擔,又是何苦?
如我所料,他沒有回來,應該還是在醫院陪著喻霞,喻霞……
一想到這裡我就愧疚得滿心滿肺,如果不是我貪饞著去那裡吃蛋糕,如果不是我自以為是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