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師長、肆意毆打臣子、奢靡用度,林林種種。其中最小、也是不惹人注意的,就是他變/態的……喜歡幼女!尤其是六歲到十歲左右的女孩。
他在一處隱蔽的別院裡養了上百個幼女,大都是從民間拐帶來的。
這件事涉及皇家醜聞,且容易激起民憤,被聖元皇帝遮掩了。戾太子被廢之後,這些女孩殺不能殺,放不能放,就都送到宮裡當宮女了。宮廷裡那麼大,規矩森嚴,鋸嘴葫蘆才能活得長久,誰會關心誰的來歷?
本來她即便貴為皇后也是不知的,後來有一個心志堅毅、且記得自己遭遇的女孩,花了十年時間爬上女官的位置,她這才知曉。
順著藤,就容易摸到瓜。她猜測戾太子的太子妃估計也不是那麼喜歡小女孩。那麼,那些養在太子妃身邊,時常接受她教導的官家女孩們,估計也沒少受太子的疼愛了!
連勝英就是個狗腿子,怎麼可能不知道戾太子的喜好。他看到自己,就起了歹意,竟然要把自己弄到東宮裡給戾太子褻/玩,陸星霜又氣又恨。
在宮廷裡當了二十年皇后,難道她只是個擺設?整天看著妃嬪濃妝豔抹、各種心機,爭奪蕭無礙的寵?錯!她還耳聞目染了女人之間不見血光的廝殺!
所以,三天後,連勝英死了。
中毒而死。
奇怪的是,找不到下毒的毒/藥在哪裡?
第十章 佩服佩服
連勝英的死,在臨塵一地掀起軒然大波。
他死後第二日,蜀王在臨塵縣縣令沈芳的陪同下,來到聽風小築。沒辦法,這處別院,是沈縣令的私人所有。估計沒人比他的內心更覺得憋屈了!
“此處,就是連大人毒發地點嗎?”
“是!”負責辦案的鐵捕頭指著花了一圈白線的門檻,並做了示範,“連大人當時毒發,整個人就靠在這個位置。”
“哎,天妒英才,本王和連大人一路相談甚歡,甚有知音之感。沒想到短短兩日,竟然天人永隔!”
今日陽光明媚、和風熏熏,蜀王特意穿了素色杭綢暗紋直綴,腰間佩戴的玉佩都是純色如意雙結和田玉,面上帶著一絲悲慼。
大概身為皇家中人,這悲慼也是深沉的,剋制的,不像縣令沈芳,愁眉苦臉,就快哭出來了。他覺得自己真是黴運纏身!連勝英跟他一丁點瓜葛也沒有,可偏偏,人死在他的地方,叫他到哪裡說理去!
這個官,大概也當得到頭了。連勝英可是太子妃的弟弟!真是無妄之災啊!
鐵捕頭不懂得縣太爺的悲傷,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那連勝英是在聽風小築被害,根據隨從的證詞——連勝英在昨日只跟陸之煥喝過酒,沒有吃用過其他人家的東西,下毒唯一的可能,就是陸之煥啊!
沒別的嫌疑犯了!
這麼一來,有難過的功夫,不如快刀斬亂麻,直接把陸之煥抓起來,大刑伺候,就不信他不招供!
“陸先生現在何方?想必連大人的死,對他也是一番打擊,本王要安慰他一二。”
沈芳絲毫不以為奇,一邊哀嘆著自己命不好,一邊引路,“……本官日常在衙門辦公,別院很少來。住在這主院的是本縣教諭方成毅,他身體不大好,本官勸他在聽風小築裡修養的。王爺,這邊走,沿著綠蔭小路過去,就是客院,陸先生就是住在那裡。”
蜀王點點頭,腳一抬就走過去了。嘩啦啦,蜀王府的侍從也跟著過去。
原地留下臨塵縣的縣令官差。
“縣太爺,幹嘛那麼禮遇那個姓陸的,直接抓起來不就得了?”
“抓抓抓!一天到晚就知道抓!人家陸先生是名門之後,怎麼可能下毒謀殺?”
“可這是明擺著的,連大人小廝都說了,就跟陸之煥喝了酒,出門就毒發——不是他還有誰!”
“還有陪酒的方某!”臨塵縣的教諭方成毅出來了,臉色蠟黃,身材消瘦,深深一禮,
“愧對明府了。方某久仰陸家之名,聽聞陸先生攜女來臨塵,便請冷巖居中介紹,與陸先生結識,哎,相見恨晚啊!不愧是名聞京都的神童才子。方某打聽到陸先生是為女治療而來,未思量其他,也未提前告知明府,就將聽風小築借給陸先生居住……”
沈芳嘆口氣,扶起方成毅,“此事怎麼怪得先生?先生與陸先生一見如故,將宅子借他,本官便是事先知道了,還能反對?再說,若怪罪,豈不是疑心方先生和陸先生?此事,只能說是巧合,連大人恰好在聽風小築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