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恪言也沒想到葉尊會這麼直言不諱的痛罵自己,可人家說的一點『毛』病沒有,自己根本沒法反駁,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陸斯曼還是有些不忍,人和人的『性』格不一樣,也就決定了面對挫折的反應不一樣,雷恪言就是這個鑽牛角尖的『性』子,這麼一棒子打死,她肯定是不會讓的,“小雷,你前半
生確實錯了,但這種錯誤不是不能改正和洗刷,完全看你後半輩子要怎麼做。”雷恪言走出座位,面對海清風恭恭敬敬的跪下,“師父,這些天的囚禁中我想了很多,回憶了很多,剛剛見到陸老師時的放聲痛哭,讓我彷彿一下醍醐灌頂,我其實一直沒
有真的放下紅塵俗世,我沒辦法再騙自己,弟子知非想還俗。”“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你說出這句話,修行不在於形式,而在於內心,若有修行之心,紅塵中依舊可以修行,若無修道之堅定,深山也煩『亂』。無論你身在何處,你都是我的弟子知非,也無所謂還俗不還俗,我們皆在俗世中。不然呂棟樑怎麼會捲土重來,再惦記上我們這破道觀?”海清風站起來,走到跪地的雷恪言面前,把徒弟扶起來,“
五老觀永遠是你另一個家。”
雷恪言淚流滿面,再次跪倒,砰砰砰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師父,弟子知非永不會忘您對我的教誨。”
“我也只是替先人傳道,談不上教誨,回去坐吧,”海清風轉而看向葉尊,“葉居士,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你對我有種格外的信任和關注,我們有什麼淵源?”
海清風說著與雷恪言各自回到座位,等著葉尊的回話。葉尊笑道:“海觀主修為雖然一般,但道心穩固,是我在華夏僅見的,單論道心之清明,我迄今見過的華夏修道之士中,也只有三清觀的雲虛子能與你比肩,”道心一說玄
之又玄,道心修到一定層次,可延續到來生,幾番輪迴道心疊加,若有大機緣便可一飛沖天,凡是修真之士都對道心極為看重。
很多時候修真者講求的資質和天賦,其中很大的成分就是生生世世攢下的道心。
海清風也不虛偽謙虛,直言道:“這麼說,葉居士是承認與我有淵源嘍?”
“蕭陽和周曉雪的合葬墓剛立沒有多久吧?”葉尊反問道。剛剛在道觀門口看到的那座新墳,葉尊一眼就看到上面的碑文,赫然寫著蕭陽和周曉雪的名字,這是葉尊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回想當初蕭陽和周曉雪跟他講述的他們的
愛情故事,葉尊便猜到這裡就是蕭陽的師門。
提到蕭陽和周曉雪,海清風馬上面『露』悲容,“沒錯,蕭陽的骨灰是我親自領回來的。”
“周曉雪的骨灰是跟他父母要回來的?”葉尊問道。海清風道:“我去領取骨灰的時候,看到曉雪的父母精神萎靡,一副被驚嚇過度的樣子,見到我後眼神也都在躲閃,不敢看我。我便詢問他們,可不可以把蕭陽和曉雪的骨
灰合葬一處,他們忙不迭的點頭。回來後,我就帶幾個徒弟一起去幫曉雪遷墳,好在不算遠,就在山腳下。”
“他們現在已經重新轉世了,夙世因緣會非常圓滿,你可以不必為他們的遭遇痛心,”葉尊道。
“看來葉施主對蕭陽和曉雪的事情很清楚,能不能與我說說,警察只跟我說蕭陽行兇後『自殺』,詳細過程一概不透『露』,”海清風殷切的說道。
葉尊點點頭,把那列火車上發生的事情與海清風詳細的講述一遍。
海清風聽罷閉上雙眼,兩行濁淚流下,長嘆一聲,“一對痴兒。”
“如果我和他們的緣分尚存,還能碰到轉世後的他們的話,我可以感知到,”葉尊說道。
“不必了,一世師徒緣分便夠了,”海清風擺擺手,拭乾眼淚,“葉居士究竟是何方大能,竟然可以分魂和開輪迴,這樣的神蹟我從未聽說過。”
“雲虛子他們都稱我為地仙,你也可以這麼認為,”葉尊不想解釋太多,讓他們統一認識好了。
海清風點頭道:“與我所想的一樣,五老觀的典籍雖然絕大部分都被呂棟樑賣了,但其中不少我都讀過,也只有地仙才能配的上葉居士的能耐。”雷恪言這時說道:“我進入五老觀的時候蕭陽師弟才兩歲,我們這些大一些的師兄輪流帶著他玩,又一起修道。他和曉雪那段純真的感情,我們都看在眼裡,默默的祝福他
們。當初他跟我們辭別,說要和曉雪到滬城打拼,我們都很高興,卻不知這一去就是訣別。如果可以,我想把他們的故事拍成電影。”
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