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痛苦往事
雖然只是簡單的困魂,還未曾發動夔獸牌的最強殺招,但在千幻石的作用下,他們六人已經生不如死。
千幻石的作用本來也很單一,就是讓人產生幻象,本來產生的幻象是隨機的、無序的,可以是快樂的、美好的,也可以是痛苦的、絕望的,但因為另外兩個陣法的影響,融合成誅魂陣後,千幻石也產生了異變,所能誘發的幻象只會是被困之人內心最深的創傷,最不願意被想起的那道疤痕。
此時展雄川他們六人都在雪葫的困魂陣裡,從葉尊這個陣法主人的視角去看,他們其實各自離的都不遠,但卻誰都找不到誰,咫尺天涯便是如此。
千幻石的作用下,他們六人的靈魂都瘋瘋癲癲,他們心底最深的痛苦被挖掘出來,有的在懺悔、有的在痛哭、有的在咒罵、有的在怒吼。
葉尊之所以盤坐結印,為的就是藉由誅魂陣施展搜魂術,他需要弄清楚互救水晶的秘密,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事情,無論是誅殺互救會的這些人還是救倪鈺都沒有這件事重要,女兒的安危高於一切。
在展雄川的視角中,他此時正置身於一片火海,熾烈的火焰把空氣都炙烤的滾燙和扭曲。
他本是個孤兒,被養父領養,為了激發他的異能覺醒,作為上一代互救會尊主的養父在他睡著之後,把他的房間點燃了,並且把所有門窗都關閉,讓他置身於絕境當中,利用恐懼和求生慾望激發他的潛能。
最終的結果確實效果不錯,展雄川成功的被激發出了空氣炮的異能,炸燬了窗戶,逃出生天。可那時候他才五歲,一個五歲孩子在烈火中的絕望,便成了展雄川一生都無法抹去的痛苦記憶,他把這段記憶深埋心底,從不願去回憶。
千幻石可沒有什麼憐憫之心,不但把這段記憶從展雄川心底最深處誘發出來,還變本加厲的放大了那段痛苦,原本只是一個房間失火,還能看到房間內的陳設和門窗位置,可被千幻石放大後,展雄川身周完全是一片火海,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他即使有空氣炮也無處可打,對火焰的恐懼被徹底激發出來,他不住的左右躲閃火苗,然後像一個幼童一樣哭喊,“爸爸,爸爸!救救我!爸爸!”
葉尊作為誅魂陣的主人,在陣法之中他就是上帝,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被困之人痛苦記憶。
展雄川的這段童年陰影本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但葉尊卻發現了有趣的事情,之前那個質疑展雄川的俄熊斯裔蒼老長老就是展雄川的養父,名叫巴普洛夫。
有了這一發現,葉尊便又去“看”巴普洛夫的痛苦記憶。
在一片綠蔭草地上,遠處是古老斑駁的古堡,近處是一對依偎在一起,你儂我儂的十七八歲的情侶,同樣年輕的巴普洛夫就躲在這對情侶身後的樹叢裡,他手裡攥著一支剛剛採摘的玫瑰花,因為太過用力,玫瑰花已經扭曲變形,上面的刺深深的刺入巴普洛夫的手掌,鮮血直流,他卻毫無所覺,眼中只有那對情侶和深深的妒恨。
時空再一轉,在一棟梅式住宅中,一對三十歲的夫婦虛弱的坐在椅子上,抬一下眼皮都好似要用光身上所有的力氣,而巴普洛夫就站在男主人的身後,這時候的巴普洛夫也三十多歲,他滿臉恨意的對對面的女人說道:“我現在是互救會的尊主,肖,願意跟我在一起嗎?你點點頭,你就是互救會的尊主夫人。”
那女人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但從她的眼神中,巴普洛夫讀懂了輕蔑和不屈,同時還有深深的愛,只不過前者是對他的,而後者是對他面前男人的。
巴普洛夫被深深的刺痛,抽出一把匕首就劃破了男人的咽喉,“這是你逼我的,”溫熱的鮮血噴了女人滿身滿臉。
女人已經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沒有太多的驚訝和憤怒,更多的是對往事的追憶和對愛人深深的愛意,同時眼淚也滑落臉頰。
巴普洛夫再走到女人的身後,手裡的匕首抵在女人的咽喉上,“肖,你是我這一生最愛的女人,我再也不可能愛上別人,你會在我的記憶裡永生,在那裡你獨屬於我,”又是一刀劃過,鮮血飆飛。
女人最後眷戀的看了一眼面前已經嚥氣的男人,緩緩閉上了眼睛。
巴普洛夫親手殺死了自己這一生唯一深愛的女人,這份痛苦是永遠不可能磨滅的。
他此時置身於那個血色房間之中,面前就是滿身鮮血的女人,女人什麼也不說、也不做,就這樣靜靜的站著。巴普洛夫想要從女人的眼中看到些許情緒,他渴望能看到一些東西,哪怕是憎恨、哪怕是厭惡、哪怕是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