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恪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葉尊笑罵道:“誰不讓你說話了?怎麼扭扭捏捏的?”
薛晴始終挽著雷恪言的手臂,她是最瞭解雷恪言的人,也只有她能理解這個男人的想法,這個世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他們成長的要比別人慢,而且成長的代價也要比別人高許多,往往沒有人能夠等他成長就受不了而離開,雷恪言恰好是個幸運兒,有薛晴這樣有情有義的女人愛他始終如一。
雷恪言自從迴歸正常生活,就始終帶著愧疚和謹小慎微,生怕自己又說錯或者做錯什麼,導致別人更加的討厭他,其實這樣就有點兒矯枉過正了,薛晴私下說過他很多次了。
迎上葉尊的目光,雷恪言鼓起勇氣說道:“其實這很公平,不說華夏,視角拉高到全世界的範疇,如果說總資本數值是100的話,那能給影視的能有多少?恐怕連1都不到,在這樣有限的資源下,就是最殘酷的物競天擇的遊戲,你再有天賦,你的東西再好,你沒有辦法讓別人看到你,或者你時運不濟處處被人排擠打壓,這都是你的命,運氣就是實力的一部分。試想讓所有有能力導演和寫劇本的人都能得到資源,影視市場會是什麼樣子?會更好嗎?真的未必。”
葉尊點點頭,“雷導的風采總算慢慢的回來了,我同意你的這番話,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既公平又不公平的,公平與不公平,就看你把沒把運氣算進去,還有有沒有足夠清晰的自我認知。這世上有太多自以為懷才不遇的人,其實都是庸才,他們就是跑斷腿也不可能‘遇’。”
雷恪言其實一直都有些怕葉尊,實在是因為葉尊說話太戳他心窩了,可他又明白葉尊這樣是真的把他當自己人看待,所以心裡又暖意濃濃,自從迴歸以來,他就一直這樣痛並快樂著。
“我是想說,我們必須把這看成生意,而不能看成是什麼改變別人命運的平臺,那是忽悠百姓的話術。鴻鵠獎本質就是選秀,只是包裝上了高大上的外衣,我們需要選出來能幫我們生產劇本的好編劇和能把劇本變成光影作品的好導演,為的是什麼?賺錢!”雷恪言越說語調越發的鏗鏘有力,眾人一陣歡呼,難道這就是雷恪言手持導筒時候的樣子嗎?
薛晴更是眼中異彩連連,那個在片場意氣風發、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雷恪言又回來了。
葉尊帶頭鼓起掌來,“這才是我們質感娛樂的中流砥柱,世界頂級導演,雷恪言該有的樣子,”他又看向羅甄和肖玉兒,“你們都聽到了?”
羅甄還好,她本來就夠睿智,也早已看的通脫,肖玉兒就有些難以接受了,她本來真的把這獎項當做了改變別人命運的平臺,有一種任重而道遠的使命感,現在告訴她這就是生意,她有些難以接受,“師父,我們不是要文化輸出嗎?不是要改變世界影視行業的格局嗎?如果只當做生意,那這些話都是空話嗎?”
“你能這麼思考問題,我很欣慰,”葉尊先是微笑的鼓勵,然後又問道:“你知道為什麼華夏喊著文化輸出這麼多年,也實踐了這麼多年,卻一直收效甚微嗎?”
肖玉兒想了想,“歐梅已經把他們文化輸出了上百年,我們剛剛起步,難免乏力吧?”
“哦?真的是這樣嗎?”葉尊臉上不再有笑容,“那棒子國呢?他們文化輸出了多少年?被荼毒的華夏年輕人又有多少?”
肖玉兒語塞,同時在場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大家都沉默起來。
葉尊說道:“就是因為辦這些事兒的人真的天真的用輸出文化的態度去做事,結果擺在這裡,顯而易見。至於他們總結的原因,無外乎是對手太強大,而我們的水平無法與之抗衡,這些論調。真的是這樣嗎?我覺得不然,我們要做的應該是用商業思維去實現文化輸出,沒有什麼高尚情『操』,也不需要什麼民族自豪感,我只需要質感的員工有羞恥心!同樣的資本在別人的手裡運作就能賣到全世界去賺外國人的錢,而我們卻只能掏我們自己人的腰包,這就是恥辱,所有華夏影視從業者的恥辱!帶著這份恥辱上路,走向世界!我們的文化自然就輸出了!”
這番話徹徹底底的震撼到了在場的所有人,雷恪言之前還只是覺得葉尊是真『性』情又明大義的世外高人,這一刻他卻不得不五體投地的佩服,這番話可謂高屋建瓴了。
羅甄馬上取出筆記本,一字一句的把葉尊這番話記下來,“這就是我們質感未來的企業文化,我們是身背恥辱在工作的,只有賺外國人的錢,才能洗刷這份恥辱,到那個時候,我們的文化自然就佔領了高地。”
薛晴也不得不感慨,“不說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