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方向，葉尊便不再繼續談論關於肖海『潮』的話題。

有曹暖暖這個開心果在，永遠都不會冷場，越是和曹暖暖相處，方小青就越喜歡這個彷彿精靈一般的孩子，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東西都給這小丫頭，把自己這些年的首飾全都拿出來，擺了一茶几，手一揮都送給了小丫頭，當做『奶』『奶』給孫女的見面禮。

還從中挑出一個玉鐲，遞給曹清歌，“清歌，這個給你，我和美瑜當年一起買的一對鐲子，都說要給自己以後的兒媳『婦』兒或者女兒，可我沒有那個命，這輩子註定一個人，這枚玉鐲也送給你，以後啊，你就是我的乾兒媳『婦』兒了。”

曹清歌不知道接還是不接，接的話就等於她接納了葉尊成為自己的丈夫，雖然心中願意可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不接的話她又怕惹的葉尊和方小青多想。

葉尊這時說道：“乾媽，我和清歌的事兒有些複雜，我們還缺一道法律程式呢，等我們領了結婚證，改口的時候，你在親手把這玉鐲給她戴上。”

方小青看了眼懷中的暖暖，“你們年輕人啊，真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暖暖都多大了？我是該說你們有正事兒，還是沒正事兒？好吧，我先收著，改口的時候再給清歌戴上。”

葉尊拉著曹清歌站起來，“乾媽，車鑰匙給我，我和清歌去買菜，今天午飯我來做。”

方小青的車是輛白『色』寶馬5系，葉尊開車，曹清歌坐在副駕駛。

“猶豫了？不想嫁給我了？”葉尊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他剛剛覺察了曹清歌的遲疑，但他不明白原因。

“不是的，”曹清歌急道，抬眼看到葉尊微翹的嘴角，氣憤的伸手掐了一下葉尊的腰肉，“對！不嫁你！怎樣？”

葉尊抓住曹清歌的手，“不著急，可以先生活一段時間，我們其實還不算熟悉，慢慢來。”

曹清歌反握緊葉尊的大手，“你喜歡我什麼呢？只是我的外貌嗎？”

葉尊被問住了，對他來說喜歡和愛都是模糊不清的東西，他接受曹清歌很大程度是因為融合的記憶，死去葉尊那份單相思影響了他，剩下的原因就是他有紅塵問情的需求，他自己對曹清歌究竟有沒有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他根本還不能給感情下定義。

可轉念又想到，能代表一個人存於世的究竟是什麼呢？肉身？記憶？靈魂？是三者之一？還是三者歸一？

如果三者歸一才代表一個完整的人，那他現在和過去的葉尊有什麼區別？肉身和記憶他都有了，靈魂嗎？可沒有了記憶，靈魂只是個魂體罷了。

我葉尊，不就是葉尊嗎？

曹清歌看葉尊愣神，說道：“你也說不上來吧？這其實就是我覺得我們之間缺少的東西，我們不能因為暖暖的存在就硬捏合在一起，那樣組成的家庭沒有意義，對暖暖也不見得就是好事，我們彼此都需要時間。”

這些天經歷了太多，曹清歌沒有機會靜下心來思考她和葉尊之間的事情，在飛機上，卻提供了這個機會，而剛剛方小青的舉動，一下讓曹清歌想到，他們之間其實缺的就是相處。

“好，那就好好相處，先從逛超市、買菜開始，”葉尊想通後，欣然答應。

在超市裡，葉尊推著購物車，曹清歌挑選商品，把生活所需的日常用品買了個遍，等到買菜時，就調換過來，葉尊去挑選食材，曹清歌推車。

葉尊也完全是現學現賣，一邊用關手機搜尋選單和曹清歌商量晚上吃什麼，一邊挑選食材，什麼東西新鮮他看一眼就知道，這種作弊行為讓一邊的老年顧客嗤之以鼻，說他們年輕人根本不懂什麼菜好什麼菜孬。

曹清歌自然信任葉尊，但也沒有和這些老人說什麼，她很是享受這份生活的愜意，這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百姓生活，在曹家儘管她們母女在她沒有嶄『露』頭角之前受盡白眼，可吃飯還是敞開供應的，後來上學，再被任命為hxc代總裁，她生命的前二十多年，完全和大眾生活絕緣。

看到那些或是新婚、或是中年、或是老年的一對對夫妻，有的為哪種商品便宜比來比去，有的為什麼該買什麼不該買爭論不休，有的狠狠心買了老伴兒喜歡吃卻又比較貴的食品，老伴兒嘴上說著瞎花錢，眼裡卻滿是幸福的光。

曹清歌主動挽起葉尊的手臂，“我之前的二十多年好像一場夢，眼前即將開始的新生活才讓我覺得真實，我喜歡這樣的生活，你可以一直陪伴我到白髮蒼蒼、步履蹣跚嗎？”

“陪著你到地老天荒、世界盡頭都可以，”葉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