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春雖然聽不懂棒國話,但從這師徒兩人的語氣和表情中他豈能聽不出對方的蔑視,要說萬春的涵養還是不錯的,若是換了脾氣火爆的,現在已經要憤而動手了。
樸步東走下擂臺,金不花與萬春在擂臺對角站定。
不知道是不是搭擂臺的時候,棒子親自參與了監工,擂臺建的有兩米高,離得近了反而看不清楚,也沒有設定圍欄。
葉尊揣測,這樣的設計很可能是為了樸步東,如此一來近距離就看不到他的小動作,遠距離又看不清,他若用出異能便可掩人耳目。
萬春做足了禮節,向金不花抱拳道:“北洪拳,萬春……”他有禮對方可不見得有禮,在萬春抱拳躬身的剎那,金不花抓住這個機會,一竄而出,兜了個弧線,一個凌空反身下踢,斜斜的踢向萬春的左頸處。
萬春反應也算不慢,穩紮馬步,左臂上搪,“嗨!”
金不花畢竟是蓄勢待發的一擊,本身的力量加上身體的重量,都集中在這一腿之上,萬春硬挨這一下,很難受,他知道對方是想一擊把他掃下擂臺,在抵擋住這一腿後,重心前移,側身踉蹌而過,來到擂臺中央。
一邊『揉』著生疼的左臂,萬春一邊凝視對方,好脾氣的萬春已經被激怒了,這棒國的王八蛋果然如傳言一樣,恬不知恥!
金不花其實也不好受,他本以為自己抓住了對方的破綻,石破天驚的一腿,定能建功,一擊必殺,可他哪裡知道,洪拳無論南北,雙臂的力量都是驚人的,與他們跆拳道勤練的鐵腿不相上下,如果不是他偷襲在先,這一擊,誰傷誰還不一定呢。
金不花顛了兩下步伐,剛要趁著己方的優勢,再次出招,不料萬春比他想象中恢復的快的多,只見萬春,拉開架勢,猶如奔虎下山,一撲而至。
洪拳是典型的象形拳,模仿世間或猛或靈的動物,勢成拳至,萬春挾著怒意,雙拳齊出,一上一下直奔金不花面門和胸口,金不花一側身,一腿掃向萬春的下盤,萬春等的就是對方側身,他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誘敵。
萬春身子左旋,下盤硬抗對方的掃腿,右拳內折,改拳為肘,正是洪拳近身殺傷力極大的石盤肘,金不花一腿已經掃出,想再躲已經沒有機會,勉強抬起雙臂抵擋,可在洪拳面前,並不重上肢力量的跆拳道如何是敵手,石盤肘巨大的力量讓金不花雙臂直接骨裂,疼的他一陣慘叫,接著向擂臺外飄去。
萬春宅心仁厚,在最後手肘與對方接觸的瞬間收回了不少力量,想著不要傷了人,不然這石盤肘可以直接讓金不花骨折,且在金不花向臺下倒去,身子已經飄出擂臺的時候拉了他一把,把他帶回了擂臺。
可萬春想不到的是,有時候好心並換不回好報,金不花藉著萬春的一拉之力回到了擂臺上,在一錯身之際,右肘用力頂向萬春的後心,兩人本就在擂臺的邊緣,萬春的面前沒有一絲空間讓他騰挪,帶著滿腔悲憤跌落擂臺。
重心偏移的萬春只得難看的四肢著地,猛然扭頭看向已經洋洋得意在慶祝勝利的金不花,眼中怒火滔天。
這時萬春的面前伸來一隻手,他抬頭看向手的主人,是個高瘦青年,布鞋麻布褲子,上身也是麻布短袖,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眉清目秀的很討喜,萬春把手遞過去,來人一把拉起萬春,“明眼人都明白,萬兄勝了,這些蠻夷,不懂禮數,不服教化,還要篡改歷史,跟這種人不能講道理的。”
“唉,我哪裡知道他們可以無恥道這種程度,”萬春懊惱的道。
“小弟,彭虛懷,”彭虛懷收回手,抱拳行禮。
“十二路譚腿傳人,人稱‘仿古少林譚’的彭虛懷?”萬春驚喜道。
彭虛懷微微一笑,“只是得了半本古少林譚腿的冊子,這諢號,我可不敢當。”
剛剛的一幕只要長眼睛的人都看明白怎麼回事,哪怕不懂武功的普通人也能看懂,金不花毫無武德,明明敗了卻把人打下擂臺,頓時群情激奮,大罵棒子不要臉。
樸步東緩步上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跟徒弟來了個擁抱,“表現的很好!這些自以為是的華夏豬!”
葉尊看著金不花美滋滋的走下臺,眼中滿是厭惡,根本不知道羞恥為何物,先後兩次偷襲,最後一次還是在已經輸掉比試的情況下恩將仇報,這樣的貨『色』,即使有天賦,也不會有什麼成就。
“還有誰來?今天就讓我們打個痛快,來者不拒!”樸步東得意洋洋的喊道,徒弟贏了與有榮焉,雖然他和師兄弟們師出同門,但他們之間的競爭還是有的,徒弟拔得頭籌,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