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美人在懷,又豈敢忘記大哥。”
諸兒擊掌,適才獻舞的八名美女齊刷刷跪在姬允面前,嬌聲喚了句:“君侯。”
阿費伸手引路,我不再看他們,揚著下巴,隨阿費走下臺階。看見遠處小白朝我搖頭,我佯裝不見,徑直往殿外走去。不管諸兒想幹什麼,我只聽他親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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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的路我最熟悉,也無需他人指引,果兒和阿費緊緊跟在我身後。出了正殿,路越走越荒涼,整個後宮,就只有通往桐月宮的方向還點著稀疏的燈火。我並未在意,昔日幽閉其中,父王后宮的花錦世界早就模糊在我的記憶裡,彷彿這裡本該如此。我捏著汗溼的拳頭站在宮門前,直到此刻,才有回鄉的怯意。
兩柄長矛擋住了我的去路,守門的侍衛道:“主上寢宮,豈能亂闖?”
阿費喝道:“大膽,主上吩咐公主來此等候。”
我步入桐月宮,本以為此處早已荒廢,卻見院中枝繁葉茂,花團錦簇,一汪活水,汨汨地流淌著,一如兒時。屋子裡纖塵不染,獸爐裡燃著龍涎,案上茶水尚有餘溫,榻前立的屏風,正是半夏所贈的桃花美人圖。
我緩步其中,用指尖觸碰所到之處。榻上放著諸兒的月白長衫,我還記得那天,也是他大婚,穿著這件衣服,在深夜裡爬我的窗戶。深埋心田的諸兒再次鮮活起來,我置身其中,彷彿從未離開。
果兒和阿費不知何時退去,我聞見身後淡淡酒味,糅雜著安神草的香氣,卻不敢回頭。一雙結實的臂彎將我緊緊纏住,熟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桃華,你終於回來了。”
溫熱的唇覆上我的唇,我接過他嘴裡的杏脯,帶著酸酸甜甜的味道。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本想質問他究竟要做什麼,卻再沒有開口的勇氣。
那一夜,我一直伏在諸兒的懷裡,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又哭。諸兒問我:“這十幾年,你到底是攢了多少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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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過了一世,又彷彿只是一刻。只聽殿外雄雞司晨,生生將我從夢中驚醒。
我悲涼地嘆了口氣:“雞既鳴矣。”諸兒已和我踐約,我是不是也該走了。
我的頭被他壓進懷裡,聽他柔柔道:“匪雞則鳴,蒼蠅之聲。”
我愣了一下,小聲試探:“東方明矣。”
諸兒把我箍得更緊,嘆道:“匪東方則明,月出之光。”
哭了一整晚,終於為如此細小的幸福破涕而笑,兒時賴著諸兒,總是這麼應對他。
可任我百般無賴,諸兒終究是要走的。
我道:“你是不是要走了,我也要走了,我們終究不能在一起。”
諸兒沒有放開我,我幾乎能感覺到他身體裡即將蓬勃而出的力量,聲音也隨之凜冽:“桃華,我隱忍了這麼多年,今日要你回來,難道只為一夜?”
我突然想起鮑叔牙說的“殺戮未結”,驀地翻身而起,也不顧牽扯長髮,掰過諸兒的臉,肅然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我之事牽扯諸國,早已不是兒女私事,你可千萬不要亂來!”
諸兒溫和地笑著,解開枕邊纏繞在一起的長髮,輕柔道:“桃華,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什麼?”見他說到一半,卻又咽下了嘴裡的半句,只摸著我的臉頰,安慰道:“桃華,你只管信我!”
作者有話要說:子曾經曰過:留評是一種美德。
弒魯
作者有話要說:開場之前,請允許我廢幾句話。
首先感謝各位親的留言,我沒有一一回復,是我德行不夠,在此深表歉意。
希望各位不計前嫌,繼續砸花、收藏、支援。
實在有意見的,也可以拍磚。只要意見誠懇,鮮花受得,板磚我也捱得。
至於更新,一週二更大概就是我的極限了。我這個人性子急,手腳慢,木辦法啊……
問結局的親們,算命的已經提前預告過了。
當然,也不排除他業務不精,只算了個皮毛。
史官們惜字如金,才會給後人杜纂野史的機會。
如果單看結局,小白也算不上得道。
是不是悲劇,端看親們怎麼想了。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結果,其實可以不重要。
好了,各位久等,大幕拉開,這一章終於要,見血了……
諸兒將我送上馬車,我戀戀不捨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