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啊。
“不是說麻醉藥過了她就會醒了嗎?”
感覺有人在耳邊怒吼著,好吵,林淼意識不清地醒來,隱約見到有個高大的影子在動。
“陳先生,這裡是病房,請你先冷靜一點。”
“我要怎麼冷靜?她看起來很難受,你們不能做點什麼嗎?”
“術後肯定會有痛感的,這說明麻醉藥過了,你再耐心等一下,病人很快就會醒的。”
林淼的視線見見清晰,她認得出來,說話很大聲的人是陳季珽,不過她幾乎沒見過他這麼失控的時候。她稍微動了一下,覺得手疼,“嘶”了一聲,才發現自己打著吊針。
怪不得整條手臂都是冰涼的。
聽到聲音,陳季珽反應很快地轉過身來,見到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憤怒的情緒瞬間消融,只餘溫柔:“淼淼,你醒了。”
淼淼?林淼一怔,他好像都沒這麼喊過她的小名。
林淼啊了一聲,卻說不了話,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以後眼淚就一直在流。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低聲說,“別哭,沒事了。”
他替她拭去眼淚的手,在顫抖。
林淼不願意去看,將頭轉過一側,閉上了眼睛。
醫生又說:“病人醒了,建議留院觀察一晚,有需要的話就叫護士。”
陳季珽臉色沉沉地頷首,送走了醫生,又打電話讓阿姨趕緊收拾兩套林淼的衣服來醫院。
兩三下工夫,吃的東西也送來了。
林淼至始至終沒有說話,安靜得讓陳季珽心慌。
“想不想吃點東西?”
“那要不要……跟我說說話?”
林淼只是抬眼看了看他,他嘆了口氣,側身坐上了病床,讓她靠著自己。
昨天她還跟他通了電話,告訴他廣告很成功,她拿到了第一筆創作費,儘管他在這之前已經知道,可她能主動告訴自己,還是讓他感覺高興。
她和他這樣走下去,總會到很好的一天。
那之前因為孩子的問題對她的惱怒也漸漸沒了,她的人是他的,心也在向他靠攏,這不過是遲早的事,何必跟她置氣?她走不了,他這樣理所應當的認為。
可他錯了。
就在她重新走進他視線以後,很多事情就失了控,在她身上,他所有的運籌帷幄都成了虛張聲勢。
比如對她從感興趣到放不開手。
比如那個無緣的孩子。
思及此,陳季珽眼裡一痛,他摸著她冰涼的臉龐,輕聲說:“不想吃就睡一會兒吧,我陪著你。”
就在他以為她要這樣一直不肯開口說話的時候,林淼的聲音從他懷裡透出來:“算一下日子,這孩子是平安夜那晚有的吧,不過也沒能保他平安。”
那天他們喝了點酒,他對她溫柔得要命,令她意亂情迷,興之所至好像也沒來得及做任何措施。
後來他提起孩子,她才想起來這事,又僥倖以為才一次,不會那麼“幸運”。
墨菲定律總是如影隨行。
陳季珽拍拍她的肩:“已經沒事了,你先養好身體,我們將來還會再有孩子的。”
“我們?將來?”林淼重複輕喃,突然又笑了起來,聲音啞啞的,“我還好,畢竟是一場意外,你也別太在意。”
她這樣笑著說冷漠的話,讓陳季珽無言以對,他長途飛行回來,又從下午陪到現在,精神已經在透支,但是當他將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時,仍舊黯了黯,不願意再去計較。
“你別胡思亂想。”
林淼推開他:“你出去吧,我想睡了,一個人。”最後三個字,用了強調。
陳季珽也順著她,沒說話就走了出門。
不過他關上門以後,並沒有離開,只是站在外頭,彷彿是在思考,而沒多久,他就聽見林淼的哭聲。
像被拋棄了的那種悶悶的哭,不欲為人所知。
陳季珽捏了拳,剛才在手術室外頭的那種透不過氣的感覺又來了。
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他會查出來的。
阿姨不知所以,急急忙忙地跑了來,陳季珽簡單說了一下林淼的情況,畢竟這方面還是阿姨懂得多,還需要他幫林淼坐小月子。阿姨雖然吃驚,但是並不是會碎嘴的人,不然也不能在陳季珽那兒幫工多年,當即就說先回去準備,又讓他多看顧林淼的情緒,這種時候千萬別跟她生氣。
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