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是太子,皇后永遠都是皇后,今後還是太后,唯一的區別為是否受皇帝轄制而已。但是,她衛貴妃只是一名妃子,而且還是一位誕下皇子的妃子。
三皇子自跨進門檻,整張臉一直都是臭的,衛貴妃心中七上八下,擔憂莫名,卻還要沉住氣出言安撫兒子:“見兒,你在母妃面前怒便怒罷,出了這扇殿門,便不可再露出這臉色來了。”
三皇子眼圈通紅,忿忿不平道:“我明明是父皇的兒子,父皇為何獨對他另眼相待?這一次,全天下的讀書人都知道了,我還不及一個在外養了十七年的野種!”
“見兒啊!”見自家兒子又在鑽牛角尖,衛貴妃急得掉下淚來,捏著帕子哭道,“你父皇曾經如何稱讚你,你都忘了?那秦元君在外十七年,如何能及得上你?在母妃心目中,你便是最好的。”
“我不服啊!母妃,我不服!為何他能一舉成名天下知,我卻在皇宮裡,日夜擔憂,步步小心,唯恐行差踏錯半分,我……”向來是錚錚男兒的三皇子,此刻也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衛貴妃拉著三皇子的手,泣不成聲地說道:“母妃會想辦法,你先聽母妃之言,切記在人前對你四弟好些,莫要觸怒你的父皇,可好?母妃已和嚴夫人談妥,待得此事風頭過去,母妃便求你父皇賜婚,有了嚴大人相助,你今後不會比秦元君差……”
嚴大人,又是忍氣吞聲,去投靠他人!
突然,三皇子將手一抽,對著衛貴妃大聲說道:“母妃!我不要靠什麼嚴姑娘,我要娶溫良辰為妻,難道您……您就不能讓兒子自己去爭上一爭?為何您總以為,您安排的,便是兒子真正想要的?!”
其實,三皇子對皇位沒有那麼大的執念,他只想讓別人多看他一眼,知道他不比任何人差,他便已經心滿滿足了。
可是,衛貴妃總是限制他,告訴他這不可做,那也不可做,如今,他連妻子都無法選擇,這個皇子當得窩囊,實在是窩囊!
“見兒,你聽母妃……”衛貴妃頓時錯愕,她急忙站起來,想要去拉三皇子的手。
三皇子往後退上一步,躲開衛貴妃伸來的手,他霍地抬起頭,眼神冷清,一字一頓地說道:“從今往後,母妃不必再給我謀劃,請母妃不要再擅自幫我做決定。”
言畢,三皇子一個利落的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衛貴妃的手還搭在半空,驚愕地看著三皇子,她突然大聲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衛貴妃虛弱地靠在椅上,感覺自己的心臟好似被重重地捅了一刀。
皇子們早上還有固定的講經課,二皇子早早便來上課了,見三皇子一身冷氣地衝進們,二皇子故意挑起了笑容,湊過去道:“皇弟,今日為何遲些到了?可是昨晚沒睡好?”
三皇子移開視線,不去看二皇子那意有所指的笑容,十分僵硬地回答道:“呵,皇兄還是稱呼我為三皇弟罷,不過許久,便有新榜眼皇弟過來了。”
聽聞此話,二皇子好似渾然不生氣般,露出玩味的笑容,欣喜地說道:“那敢情好,多幾個弟弟,我也好有人作伴不是。”
虛偽!
三皇子不理會他,咬牙切齒地低著頭,心道,誰知道你氣成什麼樣了,興許比我氣得更狠罷。
三皇子乏味地握起筆,在他抬頭的一瞬間,忽然瞧見二皇子側過頭,在他的眼睛裡,三皇子看見了赤果果的殺意。
秦元君是嫡出四皇子秦遠君一事,其衝擊力非同一般,不僅僅鬧得整個皇宮烏煙瘴氣,就連京都的各大世家,也是雞飛狗跳好一陣。
首當其衝的便是元貞皇后孃家季家,季大老爺得知此事,整個人被打懵了過去,要說拉攏秦元君當外甥罷,偏生人家的母親死了,兩家見面十分尷尬,若要完全扔下秦元君不理,人家身上又有季家的血脈。
季大老爺琢磨了許久,決定在局勢尚未明朗之前,暫且讓季雲卿去和秦元君聯絡感情,維持原來的模樣。反正二人是同窗,這回還添了個表兄弟的關係,大概意思意思,便足夠了罷。
對比季家添了個新皇子外甥,溫家的變化則更為巨大。
突然升為禮部尚書的溫大老爺,在這巨大的喜事衝擊下,整個人都快樂極生悲了,他悶悶地對著溫大太太道:“陛下認下四皇子之後,馬不停蹄給我加官進爵,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溫大太太苦著一張臉,唉聲嘆氣地勸道:“老爺,您在朝中為官多年,成績斐然,所行之事卓有成效,又與人為善,人人交口稱讚,陛下升了您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