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對臣子的喜好。
宣德帝明顯喜歡老實聽話的文臣,能歌功頌德更佳,那些“廢話”太多、聒噪的言官,即便功勞再大,宣德帝會故意扣下其夫人或是嫡母的封號,遲遲不予批紅下達,而秦元君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在旁默默地將有功之人記下,待得今後有機會,再行彌補。
二人成婚後的下個月,便是年末,今年的除夕,溫良辰照例進宮過年,整個皇宮沉浸在新年的喜慶之中,內內外外一片熱鬧祥和。
因溫良辰已成婚,不必似誥命帶著女兒來東六宮居住,因此,她和秦元君暫居於康寧宮。
由於黎國的老王在幾個月前薨了,如今換成三公主的夫君大王子登基,礙於三公主剋死公公黎國老王的緣故,今年黎國沒有派出使臣,皇家宴會自然不似去年熱鬧。
溫良辰坐在順王妃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媳婦們客套,眼睛時不時瞟向和親王世子妃季雲姝,總覺得對方眼神不善。
事實上,季雲姝的確沒有任何善意,當她見到比從前更美的溫良辰之時,她的嫉妒之心簡直將她全身上下點燃。
為什麼她的夫君是那樣窩囊的人,而溫良辰卻能嫁給秦元君?
她自認為不輸於溫良辰,在秦元君還是庶子之時,她便對他芳心暗許,為什麼秦元君成功後,勝利的果實卻屬於溫良辰?
她不甘心,很不甘心。
元貞皇后是她的姑姑,她和秦元君,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對。
溫良辰端起酒杯,以唇抵住杯口,她微微蹙眉,心道,自己與季雲姝關係平平,雙方鮮有交情,為何對方的眼神會如此?
興許是季雲姝的眼神太明顯,溫良辰不經意掃她一眼,季雲姝急忙低下頭,表情十分心虛。
溫良辰則更疑惑了。
宴會罷,溫良辰並未回康寧宮,而是去尋溫良夏,方才溫良夏派來宮女傳喚,似有何事與她說。
大過年的,兩姐妹私下見面,自然不用太避諱,溫良夏也知曉這個道理,平時溫良辰進宮,她從不尋機會單獨說話,便是害怕宣德帝起疑。
溫良夏等候的地點在御花園一處觀景涼臺,溫良辰坐在御景亭中的小圓凳上,等候將近半個時辰,居然連溫良夏半片影子都沒瞧見,她心中不免焦躁,詢問身邊的女官:“溫嬪在宴會散後,只是去偏殿換身衣裳罷了,為何至現在還未過來?”
女官露出好奇之色,但礙於溫良夏的臉面,只好恭恭敬敬道:“娘娘在席間不小心打溼了袖子,讓睿王妃久等,請睿王妃見諒。”
“……”溫良辰託著下巴,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去尋人,她提起自己寬大的裙襬:“走罷,咱們去偏殿瞧瞧。”
女官皺皺眉,眼神躲閃,狀似好心提醒道:“萬一娘娘過來了,不小心和睿王妃錯過,那該如何是好?”
溫良辰斜了她一眼,方才這女官表現正常,但是,為何待她提起去尋找溫良夏,對方的語氣突變,話裡話外還隱隱有反對之意?
“你不願我去尋溫嬪,這到底是何緣由?”溫良辰霍地轉過身,雙目如炬,死死地盯著女官,一字一頓道。
女官似乎被嚇了一跳,急忙跪倒在地,嘴唇顫抖,說道:“睿王妃明鑑,奴婢並無此意。”
“不管你是否有此意,”溫良辰頓了頓,轉頭看了純鈞一眼,冷聲道,“將她拿住。”
“是。”純鈞聞言,上前一步,抓住女官的肩膀,往下一按,女官還未反應過來,肩膀便傳來一陣痠麻。
女官被純鈞這麼輕輕一掐,身體立即變得軟綿綿的,再也動彈不得,她張張嘴,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奈何半邊身子都被純鈞掐麻了,痛得她簡直說不出話來。
見狀,溫良辰心中疑惑更甚,不管溫良夏是否真遇上不測,這位女官是否有問題,她都得前去看上一看。
“我們沿路去偏殿,你們兩個往這邊走,若有風吹草動,立即報給我。”溫良辰攜三名丫鬟往主幹道走去,再將另外兩名丫鬟派去偏旁小路。
由於走路速度太快,御花園的花石子甬路磕得她腳底生疼,溫良辰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毫不猶豫往前奔去。
她先是去了偏殿,發現偏殿殿門緊閉,內裡一片昏暗,門口的宦官說溫良夏早已換了衣裳離去,溫良辰心中焦急溫良夏的安危,正打算轉身離去,再前往御花園中尋找,誰知她突然眼皮一跳,忽地又轉過身。
她往前一步,盯著宦官的眼睛,蹙眉問道:“溫嬪是何時離開?去往哪個方向?”
宦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