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美人兒碰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溫良辰一下便勾起唇角,笑眯了雙眼。
稀疏的金色光芒從葉片上漏了下來,為層層疊疊的楓葉更添秋意,這絲絲縷縷的金光依然不滿足,如金粉般灑在溫良辰彎彎的睫毛上,漂亮的睫毛如蝶翼般撲閃撲閃,以期藏住下方那雙瑰麗的綠眸。
綠眸深邃而幽遠,似能望穿人,而今卻盛滿笑意,彷彿能將笑帶入人心底似的。
溫良冬心道,會說話的眼睛,說的便是五妹妹罷。
“就你油嘴滑舌。”溫良冬伸出手,在她掌心掐了一把。
“哎,好四姐,饒了我罷!”溫良辰十分怕癢,急忙躲閃開來,見溫良冬堵上來,她又往旁邊跳開去躲藏。
兩姐妹這樣一鬧,頓時笑開了。
二人笑鬧完畢後,累得是滿頭大汗,正拉著手往回走,好尋個地兒去休息,忽然,一名公主府的丫鬟往二人方向奔來,那副火急火燎的模樣,便知她有事稟報。
溫良辰微抬下巴,聲音帶著幾分笑意,道:“水心,何事如此慌張?”
去年,她曾經的大丫鬟魚腸已經嫁出去,如今在公主府當管事娘子,她身邊的丫鬟名額空落下來,便又尋了四位趁手的丫鬟,名字依然是劍名,只不過不是那些響噹噹的名劍罷了。
純鈞豎起眉毛,朝水心使了一道眼色,水心小嘴一撇,立馬就老實了。
自秦元君外出四處遊學,溫良辰已經許久未這般高興過了,誰知水心這丫鬟不懂事,行事莽撞,又將溫良辰的心情給破壞了乾淨。
想到此處,純鈞便有些來氣,鼻子裡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姑娘,奴婢……”水心知道自己闖了禍,不安地在原地碾了碾腳。
溫良辰看了純鈞一眼,微笑地搖了搖頭,道:“無妨,你且將事情說明白。”
水心緊張地清清嗓子,清清脆脆回答道:“回姑娘,二皇子突然擺駕咱們府上,老爺、太太們和少爺都上前頭行禮去了。”
二皇子秦遠相?
溫良辰忽然想到某事,自言自語道:“也對,他理應來此。”
溫良冬卻皺起眉頭,低聲驚呼道:“二皇子來府上,難道是來看二姐姐?”
她心中擔憂萬分,這可不得了,二皇子竟然跑到家中,二姐姐這次玩得可真大!
“不是。”溫良辰搖搖頭。
二皇子又不傻不蠢,即便喜歡溫良夏,也不至於鬧得這般隆重。以宣德帝猜忌的性子,二皇子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幹,就是把自己往槍頭上撞。
不得不說,溫良夏果然手段了得。她三年前丟掉秦宸佑這個三心二意的,接著又梅開二度,在一次宴會上脫穎而出,順利爸上二皇子這棵大樹。如今京都中,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溫家有一位美貌的二姑娘,甚得二皇子青眼。
溫良辰微微垂眸,思索片刻,忽地淡淡勾唇 ,道:“大嫂是蘇家女兒,二皇子母妃德妃也姓蘇,德妃出自蘇家嫡支,自然待大嫂尤為不同。二皇子此番前來,明面上恭賀大嫂,意在溫家。”
☆、第73章 緣何處
溫良辰和溫良冬就著帕子擦汗;整理儀容;就地收拾妥當之後,匆忙往前院而去。
溫家姑娘太顯眼;想躲都來不及,溫良辰倒有些羨慕蘇氏;作為新婦;至少不用大張旗鼓接駕;安心待在新房休息便好。
二皇子擺駕溫家府宅;入府之前瑣事一大堆;又是儀仗規制又是接風程式;鬧得本來繁忙的溫家人仰馬翻。在這大喜的日子裡,溫大太太愁得簡直想要上吊,恨不得自己長出三頭六臂來。
在一年前被老太太放出來的溫二太太,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還有心在旁酸道:“大嫂真是有福了,聽說蘇氏能幹得很,自小便幫助其母理家。這回她嫁過來,大嫂可以將諸事甩出手,和老太太一樣安享子孫之福啦。”
溫二太太言下之意十分明顯,蘇氏嫁過進溫家之後成為新媳婦,溫大太太就得交出管家權。說不定今後像被打敗的老太太一樣,丟失手中的所有權力,被年輕一代嫌棄,最終落得在家中“養病”的下場。
溫二太太這眼藥上的實在不高明,挑撥離間寓意太明顯,溫大太太本就心煩氣躁,哪裡還會對她有好眼色看,當下便冷冷道:“儀升也到娶媳婦的年紀,弟妹的福分也不比不我淺上多少。”
溫儀升是二房庶出,溫二太太爭強好勝一輩子,丈夫官運不通也就罷了,沒想到連個嫡子都沒出來。這,簡直就是溫二太太的肉中刺,更是她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