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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額胡連八扯,胡亂上綱,讓我無話可說。最後有結論是:汪有志的問題算不算保守不能隨隨便便地就那麼定了,就是不算保守,也在客觀上起著和保守分子遙相呼應的效果,對人民造成的危害與保守分子在客觀上造成的危害是一樣的。所以,額就理所當然地與全縣的保守分子在一起勞動,用勞動的汗水來洗涮自已身上的資產階級腐朽汙垢吧。

新上任的縣委書記吳中是個南方人,有文化,做事極其認真。就是這個菜園子,他也要時不時地磨磨看看,看看菜長得怎麼樣,能不能多創點收,給機關食堂減少點開支。吳中還喜歡種菜,特別愛種些怪乎菜,就是雉水人見不著的洋玩藝兒。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改換新品種,調整產品結構。

有一天,吳中到小菜園裡來了。我見新領導來了,便放下手中的鋤頭,跑到吳中面前,立正向吳中報告說:“吳書記,你來了?犯錯識的汪有志正在接受勞動改造,你有什麼吩咐請指示。”

吳中手裡捧了一顆蕃茄苗子,眼神裡放射出一束奇異的光,那目光裡看得出,他很討厭我,可這時候他來到菜園裡要種下這棵菜苗,又不能不用我。

“你會不會種菜?” 吳中很不情願地說了一句上不上下不下的話,那陰陽怪氣的樣子令我噁心。

我不會種菜在菜園裡幹什麼?種菜有多難?進來三天不就會了?我是人又不是豬。我心裡在討厭他,但卻不敢表露出來。我回答說:“我會,吳書記。”

“你會?”吳中依然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額,他將手中的一棵蕃茄苗拿給我看:“你會種這種菜嗎?”

“這是麼菜?我沒見過,一次也沒有。”我看著那蕃茄苗,只見那花花的葉片,直直的杆子,二寸來長,是什麼玩藝兒,我也說不清楚。

吳中臉更不好看了,厭惡地說:“我問你會不會種菜,你說你會。連這菜叫什麼名字你都不知道,你會個啥?”

我被他弄得非常尷尬,只好說:“是是是,我沒有見過這菜,我不懂得的是。”

“去,弄點幹糞來。”吳中自己在地上刨起了土,他不放心我會種好這棵菜。

我弄來了半筐牛糞,與他刨的土摻進去,做好了地床,小心怡怡地將那寶貝栽好。吳中才拍了拍手中的泥土。說:“小汪,你要將這棵西紅柿看好了,勤澆水,多施肥,象種茄子一樣,表現好了算你立功。”

得了吳中這句話,我很高興。吳中剛一離步,一群保守分子便圍過來了,他們都來看這棵新鮮的菜種。卻不知道這叫什麼蔬菜。問我:“小汪,這是什麼菜?”這一問,我將剛才吳書記說的什麼菜名忘了,我只記得一個什麼柿子。還是老保守周桐見識得多,周桐說:“這菜名叫蕃茄,也叫西紅柿,我們雉北沒人種這玩藝。最近幾年才有人種,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就叫它洋柿子。因為這種菜是外國引進的。”

周桐有學問額很佩服。但他是一位資深的老保守,考慮到我的身份,我還是不能與他太近了,不然的話,我那就是階級陣線不清,到時候對我的平反不利。

一群保守分子正看得熱鬧,卻被我劈頭潑了一頭冷水:“好了,好了,都去幹你們的活去吧,這是吳書記的洋柿子,種好它是吳書記交給我的一項政治任務的是,你們都離它遠點,不然的話,影響我完成這頂政治任務的是。”

保守分子們被我這一說,弄得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們私下說,燒啥燒,一個熊亂搞男女關係的還裝得象真的一樣,能比我們老右強多少?論名聲還不如我們呢。我知道他們心裡肯定在罵我,管它呢,罵就罵,不能喪失立場是不是?我已經犯了錯誤了,如果這時候再跟這些保守分子弄個敵我不分,那可就完蛋了。

保守分子們走遠了,我才開始認真地呵護吳中書記交給我的光榮任務。那洋柿子栽在一片青椒地的地頭,為了保證這棵洋柿子的安全,我不僅澆了水,鬆了土,還找來幾塊舊磚頭,將那棵洋柿子圍了起來,外面又用樹枝做了個小籬笆。三天以後,秧苗開始返青,漸漸地就長壯實了。那幾天,吳中外出開會去了,等他開完了會回到縣裡,忙中抽閒來看他親自在外地搞來的那棵蕃茄苗時,眼睛一亮,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我的細心和勤勞木有白費功夫,換來了洋柿子的茁壯成長,換來了吳書記的笑臉,換來了他對我的好印象,我想,我只要繼續努力,說不定還能換來我脫離小菜園的勞動,恢復我的原來職務。

從那以後,我就將這棵洋柿子當作兒子一樣養起來了,當作眼睛一樣愛護起來了。旱了澆水,幹了鬆土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