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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事。

孫先生一聽說是新四軍的政委來看他,嚇得臉都變了顏色,強打著精神,帶著裝出來的微笑,等待著陳政委發落。

可陳政委見了孫秀才,卻笑呵呵地與他問長問短,說:“孫先生,小鬼子馬上就要完蛋了,咱趕走了小鬼子,還要建設咱的新家園,你那麼有學問,是用得著的,要好好地活著,為咱的將來做好事啊。”

沒想到**的政委會這樣理解他,孫先生一聽這話,就被感動地哭了,說:“我給鬼子念佈告,祖宗的德都被額缺了,你還來看額,孫某人無地自容,無地自容啊,嗚嗚嗚、、、、啊啊啊、、、、。”

陳政委安慰了孫秀才一番,就走了。陳政委走後,孫秀才又回到屋裡哭了一會兒,還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不幾天,日本鬼子又來掃蕩,日軍依然要請孫秀才跟著去唸皇軍的佈告。

鬼子小隊長與翻譯王二狗來到孫秀才家,鬼子小隊長笑嘻嘻地將那面銅鑼交給孫秀才:“你的,繼續為皇君效勞,你大大良民的是,皇軍馬上就要勝利了,對你要大大的有賞!”

孫秀才也用鬼子的中文話,學著小隊長的腔調,對鬼子小隊長說:“好的-好的-大大的好的,我大大地為皇軍效勞的是。”

於是,孫秀才就接過了銅鑼,還笑著“當”地試敲了一下,做出個很積極為皇軍效勞的樣子。

接著,他就跟著鬼子小隊長出了村。

村西口有一個打麥場,打麥場旁邊有幾個麥秸垛。麥秸垛旁就是通往蛤蟆灣的小路,連著一望無際的麥田。

孫秀才走著,跟在小隊長的馬屁股後面,鑼時不時地碰到大腿,發出輕輕的銅音。孫秀才眼睛盯住了那麥秸垛旁的散麥秸。當他走到那麥秸垛旁的散麥秸杆旁的時候,只聽孫秀才“咩”地一聲,這怪叫很長,是從孫秀才喉結裡發出來的,歇斯底里,很是糝人。鬼子們和偽軍們都不自覺地回過頭來,好奇地看著孫秀才。只見孫秀才身子向後一仰,倒在那麥秸草地上,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孫先生,孫先生,你的怎麼啦?”

鬼子的小隊和偽軍都停下來,圍住了孫先生。

王二狗忙上忙下,先是給孫先生掐人中,後是往孫先生口裡送開水,但無論怎麼整治,就是不見孫先生的陽氣,人象死了一般。

鬼子小隊長還有任務在身,急吼吼地問王二狗:“他的,什麼的幹活?”

王二狗回答說:“報告太君,他的羊羔瘋的幹活。”

“羊羔瘋是個什麼東西?”

“羊羔瘋就是癲癇的幹活。”王二狗回答說。

“喲唏喲唏,我的明白了。”

鬼子小隊長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就讓王二狗開路。

待鬼子走遠了,孫秀才才起來。他抖了抖身上的麥草,擦去嘴角的白沫。冷笑著看著遠去的鬼子隊伍。他仰天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吐去剛才見到日本鬼子的晦氣,第一次感覺到與日本人鬥法取得的勝利,不再為鬼子效力,表現算是對得起鄉親、也對得起民族,心中那種寬慰感,那種愉悅感不亞於看了一場大戲。

當然,這一苦肉計騙過日本鬼子的眼睛靠他孫先生一人是不能夠完成的,這還必須有王二狗的幫忙才行。也是差不多的時段。王二狗也被陳政委談了話。當然,陳政委與王二狗的談話從態度上、從談話內容上與孫先生有著質的區別,一個是勸慰,一個是警告。王二狗嚇得渾身如同篩麥糠,連連點頭哈腰,表示不再做出賣民族的事,願意為抗日出力然,力爭將功贖罪。之後,他果然為新四軍提供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

孫秀才裝病不願為鬼子效力。這種表演還是讓鬼子小隊長看破了,只是這傢伙並不馬上揭穿,他想起在中國學到的一個成語――將計就計,於是。他陰險地笑了兩聲。

只隔了五天,又是那位鬼子小隊長帶著一隊鬼子兵和一幫子偽軍,在王二狗的引導下。再一次地來到大孫莊。他們又同樣地找到孫秀才,還是將那面銅鑼交給了他。

孫秀才依然笑笑。同樣“當”地一聲試敲了一下,裝作滿樂意為鬼子效勞的樣子。同樣又說了聲“好的,額的大大的為皇軍效勞的是”。就跟著他們出了村。

這一次,孫秀才走到村口的麥秸垛時,羊羔瘋也沒發作,可他剛走到村口的乾溝崖,孫秀才的羊羔瘋才又發作了,只聽他還是“咩”地一聲,躺在了一堆乾草上,“昏死”了過去。

這時候,王二狗又象前次那樣,給孫秀才掐人中,往嘴裡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