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她自己也有些說不下去了,更不用說雲舞是瞪大了眼,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道:“我說這位道友,上次亦是如此,你怎麼每次坐我的船都要差錢?”
“咳咳,”溫如玉乾笑了兩聲,頗為尷尬道:“在下也不想,上次初來乍到身上確實沒有星珠,只能折算成靈珠,而今日亦怪我一時大意忘了詢問價格,兩次都非要佔道友便宜。若非真著急出去,我定會籌夠船費再來,眼下還真懇請道友幫個忙,允我先上船,至於餘下的船費……我可以在船上替大當家幹活來抵。”
雲舞見其說得不似作假,態度又極其誠懇,便微眯起眼上下打量著她,片刻後,方問道:“道友還差多少星珠?”
溫如玉身上零零總總加在一起不過五十八萬中品星珠,但她總不能全部上繳用做船費吧,自己還得留用一萬中品星珠。
她思考片刻,道:“我身上總歸只有五十七萬中品星珠,還差三萬。我知道此去路途遙遠,至少要有兩、三月,方才聽道友所言路途上似乎還要經過碎星區這等危險地帶,除了打打雜,若是出現危險,在下也願意盡一份微薄之力。”
說實話,三萬中品星珠,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她雲舞只是個跑船生意人,可不是散財童子,蠅頭再小也是利,若是先前此女開口讓她直接省這三萬星珠,她定是不肯,差額超過五萬中品星珠也不行。
不過對方有句話說對了,碎星區的確很危險,在該區域萬一不測遇到什麼危險,多一名幫手是絕對有利的,亦是這點讓她不由斟酌起其中的可行『性』。
要知道請個護航師可不止這個價,若此人真有本事,少這三萬倒也不算虧。
想著她眼珠微轉,巧笑道:“道友這是想用勞力來抵船票?這也不是不行,不過我船上大多都是些重活,有精細的卻是要手藝,道友有何擅長的,要知穿雲舟上可從不養閒人。”
溫如玉聽她並未直接拒絕,便知有戲,當下是略鬆了口氣,笑道:“不瞞道友,在下別的不敢說,但在力氣並不差於船上諸位,重活在下幹得來。”
雲舞本意是探探其有何本事,沒想她卻說自己力氣大,能幹重活,且不論『性』別,怎麼看她都是名魂修吧?竟道自己力氣與靈脩比不差,莫不是一時心急開始異想天開了?
端看她舉止有禮,面帶溫和笑意,怎麼都不像著急失心。
雲舞一時趣味盎然,俏皮地眨了眨眼道:“道友可莫要說大話閃了舌頭,我這船上夥計大多都是靈脩,這真與假一試便知,道友敢不敢與他們比上一場,若是你能勝過他們中一人,我便同意你以勞力抵債;若是輸了你得交足了船金方可上船;要是平手,你我再議,如何?”
等的便是她這句話,溫如玉立刻爽利應下:“道友既為僱主,自然有權利驗人,有何不可?就是不知道友想怎麼個比法。”
這回輪到雲舞一副苦惱模樣,歪著頭思忖道:“唔……比什麼好呢?又不能太耗時……對了!”
忽然腦中一個激靈,她眼中閃過抹笑意,並拍手道:“掰腕!道友覺得這個如何,一局定勝負!既簡單又不費事。”
在溫如玉看來比什麼都一樣,她大方一笑道:“悉聽尊便。”
既然達成共識,雲舞便也不含糊,伸手朝著穿雲舟附近正在忙碌的船工們一指,說道:“那邊便是我穿雲舟上所有的夥計,道友可以隨意挑一人作為對手。”
溫如玉隨意看了一眼,發現大家都在忙,只有背對著她的一名監管者似乎較空,便點道:“就那邊那穿青袍的男修吧。”
“紀雲?”雲舞樂了,唇角微微上揚,看上去嬌俏又靈動,“你確定?他雖然看起來有些文質彬彬的,不過……這選定了可不能改了。”
原來是他,不正是當初幫自己選島之人麼?
“就他吧,不改了。”溫如玉聽出了雲舞的話外之音,能讓其這般表情不外乎這紀雲的力氣了得,在船上算是數一數二。這還正合她意,她還不知同等修為比誰的力氣會更大一些。
“好吧,”雲舞笑嘻嘻,有些打趣道:“我不得不讚一聲道友好眼光,穿雲舟上紀雲的握力只在我這當家之下,全船第二,道友盡力吧。既然紀雲是對手,公平起見,只要道友與他比成平局,同樣亦可以上船。”
溫如玉攤手,“這掰腕怎麼算平局?”
“一刻鐘,”雲舞道:“只要一刻鐘道友不被他掰倒,便算平局。”
說完,她便朝著紀雲大聲吆喝道:“紀雲!過來一下!這位道友要與你比掰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