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給,”溫如玉將陣玉遞上。
天裕德接過陣玉,手指摩挲了一下,那隔了無數歲月依舊溫潤暖香的玉質令他微怔,神『色』定了定,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運轉魂術“鑑靈”自玉身上掃視而過。
只見原本清潤的陣玉,突然寶光一閃,發出一聲清脆的“龍『吟』”,一道印記閃了一下,轉瞬即逝。
天裕德面『露』震驚,眼神中透『露』出不敢置信:“怎麼可能……這居然是……”
謝頌和齊盛一臉莫名,不知道他究竟看出了什麼來。
“七叔祖,是什麼?”溫煊看向他,溫和而疑慮地問道。
天裕德苦笑一聲,道:“看來,這處秘境確實不一般!你們可知道這陣玉是何人之物?此乃是我錦陽城第一任城主的同胞弟弟,王階九星修士天鍾傑之物!”
見眾人一臉驚訝,天裕德道:“當年的那場大戰,人族最終獲勝,先輩天鍾傑曾率契約獸自海域封鎖鬼族的逃路,最後卻被鬼族公主擊潰,不見了蹤跡,我天家眾人皆以為他隕落了。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看到他的遺物。”
這裡是臨海,正是當年追擊之地。而先輩天鍾傑又是陣法、煉玉的集大成者。
莫非,天鍾傑當初並沒有被……可是他為何要佈設『迷』陣,難道是為了防止被鬼族公主滅殺?
“按照你這麼說來,這陣法是你天家的一位王階強者所設?”齊盛驚歎地問道。
王階呀,人族多少年都沒出過王階強者了,僅存的十來位,也在近些年來一一凋零,令人扼腕嘆息。如天家老祖,如溫家的前任家主……
“我暫時無法確認,如果在此地能找到更多的東西,或許可以得到答案。如玉小丫頭,這枚陣玉,我就收起來了。”天裕德淡淡道,自若地將陣玉收了起來。隨即看向溫如玉時,眼中又多了一次滿意之『色』。
老祖果然沒有看錯,這個小輩,確實是能夠擔負起重任的人。
溫如玉點了點頭道:“既是天家之物,理應交由您處置。對了,前……七叔祖深居錦陽城,是如何到了這避水秘境的?”
她自然認得這位天家的老者。事實上,按照輩分,她和溫煊應與滄鷹、天奕一般,稱呼他一聲“七叔祖”。
天裕德被這聲七叔祖叫得極為熨帖,然思及之前的糗事不禁老臉一紅,輕咳一聲,道:“我來此地,是有要事處理。如玉小丫頭,你突破宗階了?”
天家人在外行走,豈能不帶天眼玉。
天裕德只望了一眼,就知道她是宗階一星了。
想起之前在錦陽城時,她還君階一星,眼下不過短短時日,竟已然達到了宗階,縱然是重生,但從前肉身已經毀滅,修煉依舊是要靠慢慢來積累。而這種修煉速度,簡直讓人望塵莫及了。
“是的,七叔祖。”溫如玉含笑點頭。如果沒有玄衣前輩給的星辰之力相助,她即使有所進步,也不過君階二星、三星,豈能如這般進展神速,一日千里。
想到神出鬼沒,身份不明的玄衣前輩,她又有些期待,若是他在此處,說不定這秘境之謎能夠迎刃而解。
齊盛聽著他們彼此的稱呼,一時有點愣了,笑問道:“溫小姐,天家老頭兒,你們是親戚?”
不是說,天家人從不與暗域外界通婚嗎?
天裕德笑呵呵道:“這溫家兄妹二人,是我天家的後輩。”
“溫家兄妹?溫如玉,阿煊……溫煊!”齊盛下意識地念了念二人的名字,待反應過來時,徹底傻了:“溫如玉,溫煊,你們是鳳城溫家的大小姐和公子?”
天裕德悠哉地點頭。
齊盛連連搖頭:“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
不是說,溫如玉被鬼族偷襲,自爆身亡了嗎?
整個鳳城乃至風蒼人盡皆知,就連他家蠢郡王楚奚,也是因為那位絕世天才之死,憤而踏入暗域,一待就是十六七年。現在卻告訴他,人沒死,豈不是天大的誤會!
天裕德是知道溫家之事的。
這還魂玉的事不好說,但就這麼讓如玉小丫頭墮了身份,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未免令人遺憾,眼珠一轉,道:“你說的不錯。他們二人的母親,乃是我天家嫡女,當年我天家老祖看中了如玉小丫頭之天賦,給了她保命的靈玉,後來她被人謀害受了重傷,一直隱居他地,直至近來才恢復了六七成實力。”
溫如玉知道七叔祖定是瞭解了自己的事,才會為自己的“死而復活”說一個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