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道：“晚輩有樁要事未辦，怕是要容孔前輩等我些許時日了。”

“不急。”孔嘯見她未拒絕，心中已是鬆了一口氣，畢竟縹緲宗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去的。這丫頭告訴自己沐陽的音訊，又間接帶給自己一道機緣，他也是將她看做自己的小輩一樣了。

幾人再回到郯城，城內的那股海腥味因為冬日蕭瑟的緣故，倒是消減了不少。這裡的外人已盡數離開，只餘本地百姓。

十個月前，秘境崩塌的訊息傳來之事，郯城尚有一些人有星辰石還未進去的，聽聞這個訊息各個都悲傷氣餒至極。最終還是無奈地離去了。

城中自然有人認識老孔，見狀還笑道：“老孔，你可算回來了，醉虹樓的掌櫃找你都找瘋了！哎呦，你這是偷了什麼靈玉，怎麼看起來年輕了幾十歲一樣。”

“我老孔用靈玉還用得著偷？”孔嘯笑著反問道。

“這倒是，你隨隨便便一條魚，就夠咱郯城一城人的生計了。嘿嘿，這次出海怎麼樣，抓的魚多不多？”

城中的人都以為他去捕魚去了。雖然日子久了點，但從前偶爾也有過這種情況。

“尚可。”老孔文縐縐來了一句。

轉眼間便到了醉虹樓門口，老孔回頭又對溫如玉三人道：“我去交待一下掌櫃的，順便弄些，你們先去吃些飯食，待會兒我就隨你們一道走。”

“好。”十個月沒進食，縱然有靈氣滋補，卻依舊難免懷念起這靈米靈獸肉的味道。溫如玉和溫煊笑著點了點頭，在一樓靠窗之處落座。

這郯城雖沒了外鄉人，但醉虹樓生意依舊不差，各個桌上的菜『色』與上次見到時已大有不同，皆是普通的米粥飯菜，尋常人家飯桌隨處可見。

來給他們點菜的還是上次的那個夥計，一別多月，已穿上了厚厚的短襖子，認出了他們是之前點過水霧魚的人，頓時笑眯眯地問道：“客人，要吃水霧魚嗎？”

“隨意來四個靈獸肉，一壺靈茶即可，”溫煊道。

“好來，”雖然見他們沒點水霧魚有點失望，但一聽點了靈獸肉，夥計又眉開眼笑起來，靈獸肉也不是便宜之物，況且三人沒說明點哪種，這上什麼菜還是由他來定的。

往廚房報了四個較貴的菜，夥計又提著一壺臘梅茶出來了，餘光看見老孔跟掌櫃的說話，連忙快步多走了幾步。

他還記得這老孔之前唆使客人殺人的事。

而這邊，老孔則向掌櫃的表明了去意。

水霧魚雖難捕，但多年下來，他早已『摸』索出了如何在陸地上養水霧魚法子。以前下海，大多數情況也不是為了水霧魚，而是去尋找六階避水珠的。

現在修為恢復，還突破了王階，也沒有繼續在郯城待下去的必要了。

掌櫃也沒了平日的戲謔，感慨道：“郯城地小，留不住您。既然您已經恢復了實力，我也不敢再挽留。只盼著您將來若是有一日想起了郯城，想起了孔院，再多回來轉轉便是。”

這孔院獨獨出的兩個尊階，還是因為服食了老孔給的兩條水霧魚得了水霧魚一族的傳承。可惜，為了實力能夠更進一步，兩人一個進了慶山宗，一個進了金玉宗。

每隔十年，會回郯城一次，為孔院的靈師們授課，傳授他們靈技和修煉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