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田被毀,沒了修為,以他的壽數還能在這血山礦生生熬了五年,可見他的心底的那股意念有多堅韌!
邵峰搖了搖頭,道:“沒用的,我也是煉玉師,這種傷勢,此生修為斷是無可能再恢復了。小師侄,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並不是想讓你救我們出去,而是告訴你此事的重要『性』。”
因他說的這些話,並未直接觸及到被禁之言,禁言術沒有發揮效力。
他繼續道:“血山礦的奴隸,身上皆有致命的魂印,也包括我們祖孫和你要救之人。除非宗主,或者三峰的峰主出手,否則,以你的修為暫且是帶不走任何一個的。”
溫如玉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襯著那張看起來憨厚無比的臉,反而顯得狡黠,道:“邵師叔,那可不一定。”
察覺到無人前來,她放心了不少,徐徐說道:“這致命的魂印,並不是即可就能應驗的,而是在揹負魂印之人逃走、或是不聽話時,由施展魂印的人催發,取人『性』命。我說的可對?”
這段話,是每個御靈師在學習魂術時,都會學到的。
“是,”邵峰不知她的打算,點了點頭。
溫如玉問道:“那便是了。不知道這礦區的人數,是否有人計算?若有人逃走,多久會被發現?”
來的路上,蕭瑾已經告訴了她,死遁這種辦法是萬萬不可的。
血山礦的奴隸,死後並不是丟棄屍身,而是會被守礦靈師順手焚化。用這個辦法,不但救不了人,反倒害人。
因此,救人的辦法就唯有利用魂玉空間將人帶出去了。
“這裡的奴隸,不同於其他地方的。所以每個人魂印對應著一顆玉珠,人逃走了,守礦靈師就會將玉珠捏碎,命也就沒了。”
“那是不是,就算離開了,短時間內只要那十二個宗階靈師不知,魂印就不會被催發?”
“小師侄,沒這麼簡單的。”邵峰無奈道:“雖然守礦靈師們不會清點人數,但奴隸之間互相認識,人『性』本惡,除非那些死人不會被提及,平時少一個人都會被嚷得沸沸揚揚的。”
“這……”
“不過,煉玉師可以帶人出去。”邵峰閉了閉眼睛,說道:“之前,曾有煉玉師來挑選奴隸,為其試玉。可惜了,那些奴隸各個都是有去無回,礦區的奴隸們也不會說什麼。”
試玉的法子,太過陰損。
但溫如玉卻眼睛一亮,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以試玉之名,將人光明正大地從礦區帶走。然後藉助空間玉,瞞過守礦靈師的眼睛。
再之後,有白翼在,要離開就容易多了。
“邵師叔,那就辛苦你了,和你的孫兒,假扮我的試玉人,我帶你們離開。”
邵峰仍舊不知道她的自信從何而來,為何會堅信能將人帶走,無奈道:“小師侄,這血山礦的情況你不懂。就算瞞過了他們的視線,但只要我們離開了血山礦十里,刻了魂印玉珠的光芒就會暗下來,他們一樣會知道。”
依舊逃不過一個“死”字。
他不後悔以身犯險,查詢真兇。但拖累兒子、兒媳和孫兒,以及府中幾十僕人,這是他所犯下難以抹平的孽。
溫如玉道:“一旦魂印抹除,玉珠就會碎裂,屆時他們也只會以為是人死了。這樣,問題就解決了。”
“清虛”並非複雜魂術,只是因為必須要有足夠魂力支援,才能施展。這件事交給白翼,她不需要擔心。
見邵峰尚有話辯駁,溫如玉也不再追問關於血山礦的事,而是說道:“邵師叔,你現在是奴隸,沒有說不的權力!”
說罷,她起身出門,朝著遠遠的望著的小孩子,還有其他奴隸道:“這個人的命,是我救的,從今往後,你們祖孫二人就是我的試玉人了。”
試玉人三個字一出,那些奴隸臉『色』大變,看著溫如玉的目光,也不如之前那般感恩戴德的感激了,眼神中皆有些畏懼和躲閃,緊接著都飛快地鑽進各自的土屋、石屋子裡。
此刻,他們都無比慶幸,被選中的不是自己。
在礦洞裡幹活,還能苟且偷生,多活幾年;而當了試玉人,連幾天都活不過!
邵峰用了續骨玉,雙腿已經恢復了正常,衣衫襤褸、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他的孫子邵容見了他,立刻小跑著過來,怯生生地抱著他的腿。
邵峰用粗礫的大掌『摸』了『摸』他的腦袋,目光落向這個易了容的師侄身上。
他一醒來,就對於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