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運轉靈力,猛地將他推開,不過她手上用了巧勁,心知軒轅陵毒剛壓下,又是才醒過來,下手不能太重。
軒轅陵被她推開,身子再次落在床上,黑眸一眯,眸光幽深莫測,帶著幾許情動和無法掩飾的愛慾。
溫如玉耳根泛紅,別開了臉,她心中卻酸澀不已,思及他隱瞞身份,將自己當成一個傻子般戲耍,瞬間冷靜了下來,鳳眸中亦多了一絲冷意。
軒轅陵察覺到她氣息的變化,心中一沉苦澀不已,手卻還是緊緊地摟著她的身體,順勢將她帶落在身側,不願鬆開,微微粗重的呼吸在靜諡的屋內顯得異常清晰。
本以為她會掙扎,甚至打自己一巴掌,沒想到她被這樣親密摟著,竟沉默地倚在懷裡,再無其他動作。
她沒有說話,軒轅陵也沒有說話,兩人只是靜靜地相擁著,月光透過窗欞灑落地面,鋪下一地銀霜,室內一片安靜。
良久之後,還是溫如玉再度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柔軟的聲音中有刻意遮掩的擔憂:“軒轅陵,告訴我,身上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軒轅陵自然沒有忽視那絲擔憂,漆黑的眸子中一道暗芒轉瞬即逝,隨即將她摟得更緊。
就在溫如玉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軒轅陵輕啟薄唇,眸光閃了閃,撫著她柔順的青絲,虛弱地道:“有。”
溫如玉身體一震,擔憂不已,從他的懷裡掙扎坐起,看著他道:“哪裡不舒服?”
軒轅陵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眸底深藏笑意,伸出手將溫如玉的手拉到自己的心口位置,無比正『色』道:“心痛。”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目光落在軒轅陵心口的位置,溫如玉鳳眸一動,這次並未全信,而是懷疑地問道:“你的毒,並沒有針對心脈的效力,你確定是心口,而不是其他地方?”
軒轅陵黑眸閃過一抹暗『色』,伸手把她拉住,又將她拉進自己懷裡抱住,慰嘆道:“阿玉,我心悅你,看到你,我歡喜得心都痛了。”
以她的聰明,在自己毒發後,看到了流雨,甚至有可能是元江之後,豈會猜測不出來這其中的原因。
遭遇了這番生死之險,軒轅陵不想繼續騙她,更不想離開她的身旁。簡殷說的那句話猶在耳畔,戲弄和隱瞞,這可比無端離棄還要過分。可他雖未離棄,卻確確實實地欺騙了她。
溫如玉心中一緊,抬眸發現軒轅陵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神情再認真不過,眸底有一抹毫不掩飾的溫柔。
沉默片刻,溫如玉倏地冷笑了一聲,聲音如山澗清泉緩緩流過,又是一汪冰湖水清冷而寒涼:“軒轅陵,你還要繼續欺騙下去嗎,我該叫你南宮宸,軒轅夫子,亦或是銀面?你覺得,我現在,還會相信你的話嗎?”
如果真的心悅自己,豈會這般惡意欺騙戲耍?
目光落在他半開的衣領處的那抹黑絲,溫如玉鳳眸一眯,飛快地從他的脖子上取下一物,白『色』的靈玉蘊含了淡淡的『藥』力,被人封住了『藥』力,即使是觸動魂印也無法激發。
正是當日自己親手煉製的護身玉。
原來那日見到的碎玉,竟不是這枚……
說不出心中是何複雜滋味,她握緊了玉手,冷冷一笑,略帶嘲諷道:“軒轅陵,你的偽裝確實高超,都可以和那些伶人歌姬媲美了。”
伶人歌姬以『色』侍人,每日裝成各種模樣換取財物,卻無半點真心。他倒是未騙財,但卻更為可恨。
看著她清冷的臉龐,耳中盡是冰冷嘲諷的話語。軒轅陵心中一痛,抿緊了薄唇,心口猛地一震,薄唇微微一動,沙啞道:“阿玉,你聽我說。”
“說什麼?”溫如玉聽他並未否認,心裡沉了一沉,愈發覺得諷刺,“說你多麼無辜,多麼身不由己嗎?你接連用三個身份愚弄我,又為了擺脫南宮宸的身份,不惜演一場假死大戲,賠上諸多『性』命,甚至還是包括你的貼身侍衛,你如此做就沒有絲毫愧疚嗎?”
修煉一途,強者為尊,弱肉強食是不假。
但這並不意味著,強者就能枉顧他人『性』命。
因怨重生,但她溫如玉雖然自認比前世心狠手辣,卻未歹毒到隨手掠走無辜之人的『性』命。正是因為她恨極了溫顏和蕭瑜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那種做法,所以才更無法容忍自己也變成那樣!
而軒轅陵這般作為,與故意害人有何區別。
可笑的是,當時自己以為他是真的死了,竟會為他而悲傷難過!
軒轅陵面『色』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