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修仔細一看,這才發覺她被蛇尾穿透的身軀不流一滴鮮血。
巴鼠金『色』瞳孔霎時豎成一條細線,快速抽出尾巴,隨著他的動作,溫如玉被刺穿的胸部又慢慢癒合,最後完好無損。
“是幻象!”
亦在這時,深坑上所有人方才驚覺,這女修是做足了準備而來,而他們全都被她死死套入了局中!
至於真正的溫如玉離眾修也並不遠,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與雪凰前輩靜靜站立,只不過他們周圍有一圈看不見的陣紋將他們與周遭隔絕了起來,如同空氣般誰都無法看到,這才讓她能在局外透過幻想傳遞資訊,煽風點火,密切主意著眾修動靜!
在旁雪凰前輩望著陣外那一張張黑得都可以滴水的臉,忍不住同情道:“溫如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們,就不怕呆會他們發現你真身後將你扒皮抽筋,連帶骨頭一併吞入腹中?”
“我有什麼辦法。”溫如玉語氣也頗為無奈,“不激怒他們我怕聚集的意念不夠破禁。再者我相信你的能力,就算真被他們發現也奈何不得此陣。”
雪凰前輩無奈,提醒她道:“吾也知道自己陣法強大無人可破,可一旦意念集齊準備破主陣眼禁制,就必須脫離這障眼護陣,幻象也會全部消失,屆時你將會暴『露』在數百獸修眼皮之下進行破禁,你可曾想好對策?”
溫如玉苦笑著搖搖頭,“沒有對策,到時若真的數百眾都將拳頭對準我,那我也只能咬緊牙關挺著,拖到禁制破開,只希望不要那麼倒黴才是。”
雪凰前輩抽了抽眼角,“以你的氣運可說不準,沒準到時候怕什麼就來什麼,現在還有段時間,你還是想好條退路才是。”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還不止四手,就算雪凰前輩再自大,它也曾經吃過一次人海戰術的虧,而且這個虧還虧大了,弄得差點連小命都丟掉。
如今他們並不具備和它當初一樣強大的實力,情況可以說是比被化虛境大能圍攻時更為險惡!
“退路肯定沒有,”溫如玉目光堅定,透出點點光華,“但我們可以從現在起儘量為自己爭取儘可能多的有利局面。”
雪凰前輩真心表示懷疑,“別看表面上是我們困住他們似乎佔著便宜,但實際上我們何嘗不是也困住了自己?而且還是人少一方,你這是夢裡面做來的有利局面?”
溫如玉沒正面答它,只道:“過不了多久第二批人馬就會進陣,局面是否利我關鍵便在此舉!”
一番折騰,深坑之上包括四修在內的十餘名妖眾心中雖然憤恨不減,但理智都漸漸迴歸,逐漸的冷靜下來,只是冷靜後圍繞著他們的則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有幾名到附近轉了一圈,發現周圍果然有異,無論怎麼他們飛都飛不出方圓萬里。
氣餒回來之後,再看著溫如玉那雲淡風輕的幻象,原本壓下去的火氣又再噌噌冒起——這走又不能走,打又打不到,甚至連對方的目的都不明確,眼下他們到底該做些什麼?
十多名獸修是愣愣的圍在溫如玉幻象前,卻無一人說話。而溫如玉亦在思量下一批“來客”之事,一時空氣中只餘下片死靜。
接下來彷彿過了半個世紀之久,這才有人打破悶局。
朱老三道:“大哥,這樣待著亦不是辦法,眼前雖然只是這娘們的幻象,但她真身肯定也在此陣之中,我等不如在陣中大鬧一場,想辦法把她給找出來。想來只要殺了她此陣亦能不攻自破!”
第二灞深深看了他眼,卻沒說話,而是胡老二接話道:“但凡陣法變幻莫測,畫地為牢,引天地規則製造萬力,可形成的威能無窮,有時就算設陣者亦可自行運轉。非深諳此道者不可破,要想靠蠻力胡『亂』破壞只會將自己限於不利。此乃該死人修想出來的噁心玩意,試問我們之中有誰是精通此道?”
“這……”朱老三看向其餘十餘修士,目光所掠無一不是搖首就是低頭。頓時也急了:“難道就這樣僵著?守著這娘們的幻象?”
又是一陣沉默後,第二灞開口了,“先散了吧。如今我們處於被動,在人來齊前,做什麼都無用。還不如在這幾個時辰裡先養養好精神。”
“可是大哥……”
眼看朱老三急急還欲說些什麼。
卻被第二灞一個眼神制止,再喚上老二與巴鼠。
“我們走!”
轉身利落遁走。
四修走後,餘下眾修眼神閃爍,多少也感覺到了其中微妙與尷尬,說起來他們四幫關係如今可是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