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溫煊來，溫如玉的畫功確實不怎麼樣，但總體來說，比起大多數人還是可圈可點的。

兄妹兩人的畫畫技藝，都是師承父親溫褚，溫如玉因為修煉天賦更高，自小更喜歡修煉，對於琴棋書畫這些事情不怎麼感興趣，而溫煊因為修煉天賦不高，喜歡安靜，自然於這些鑽研頗深。

而顧天嬌則是跟其夫溫煊學習了少說幾十載，很顯然，她的功底也比溫如玉高了幾分，筆下頗有幾分風骨。

“問清了？”溫如玉任由他摩挲這自己的頭髮，抬眸問道。

軒轅陵他們去墨淵島找陌塵，她也知道，事實上，雖然陌塵對自己表現的十分深情，但她內心之中始終有懷疑——堂堂帝君，不可能說喜歡一個女子，就突然喜歡上了！不過，他的演技渾然天成，她根本看不出絲毫破綻，又因為對方修為遠遠高於自己，每每對她作出無禮的舉動，她都無法掙扎，心裡縱然焦躁煩悶，卻也只能隱忍著，等待時機並找出他的真正目的。

虛空『潮』汐一事，縱然是她，事後都對陌塵有所懷疑，更何況軒轅陵他們了。

以阿陵的『性』子，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肯定不會對陌塵出手，再加上她與陌塵還有覺魂契約，更加不會貿然行事。

所以，他們這次，怕是因那事問罪去了。

“虛空『潮』汐裡的那人確實跟陌塵有關，而且祖星認主時的情況也在陌塵本來的計劃之中，”軒轅陵環抱著她，將陌塵的說法複述了一遍：“那九大鬼皇，是鴻鈞造出來的，九人本就是一體，所以你們當初斬殺了三鬼皇之後，對方能夠藉助其他八位鬼皇的力量，聚魂重新凝形。”

溫如玉心下微驚，鳳眸中閃現過一絲訝異之『色』：“那血淵魂源是怎麼回事？”

鬼族素來有一個說法，血淵是上天恩賜給鬼族的寶物，正是因為有血淵，鬼族才會有無數修士降生，否則，以他們無法繁衍這一點來說，羅生天的鬼族早已經滅族了，又豈會生出那麼多的事端。

“血淵乃是鬼母的覺魂破碎之處，”軒轅陵臉『色』微凝，聲音也低了幾分，道：“鬼母，是鬼族的祖境強者，據說只有天生覺魂之力圓滿、且修煉到祖境巔峰的鬼族女修，才能形成孕育鬼族的魂源，聚集天地之間的鬼氣，凝聚鬼族。”

至於羅生天的這一個魂源，應該是那個鴻鈞搞的鬼。

溫如玉沉默了許久，才說道：“那，鴻鈞再次逃脫，可有辦法抓住它？還有那九位鬼皇呢？”

“九位鬼皇，暫時不能動。”

“為何？”溫如玉不解。

“根據陌塵所言，九位鬼皇與其他鬼族不同，先不說能不能一次『性』將他們全部解決了，最重要的一點在於，他們若是死了，鴻鈞收回這部分力量，本身實力會再次提升，很快就有能夠發動虛空『潮』汐。”

這對於羅生天的生靈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況且，九位鬼皇彼此覺魂牽絆，只有全滅，方能一勞永逸。

“原來如此，”溫如玉不免有幾分失望，回想當年，鬼族入侵蒼玉大陸，他們不遠萬里出行，目的就是消滅九大鬼皇。上次和陌塵聯手殺了三鬼皇，她心中十分歡喜，沒想到不久後就在修士聯盟見到了死去的三鬼皇，故而愈發懷疑陌塵。

如今知道了實情，不僅不頹，反而激起了心中的鬥志——只要修為再進一步，超越陌塵，無論是那赤衣人，還是什麼鬼皇，都通通不在話下。

“阿玉，再過不久，滄前輩就要飛昇了，你要去見他嗎？”軒轅陵頓了頓，突然問道。

滄前輩，指的自然是軒轅滄。

溫如玉一怔，上次聽他說滄前輩突破帝階，庇護住了蒼玉大陸，使大陸上的人族獸族避免遭受鬼族入侵。說起來，自己當初突破尊階，還是借了滄前輩的幫助，才能順利突破，然後有了如今的成就。

“好，等分宗辦起，你我就回去。”也是時候回蒼玉大陸一趟了。

修煉歲月彈指一瞬，有時候閉關一坐，就是幾萬年，以後……恐怕機會越來越少。

“嗯，”軒轅陵低低應了一聲，將溫如玉隨手扔出的筆招入手中，又遞到溫如玉手上，示意她繼續。

溫如玉眨了眨眼，並沒有接過筆，畫中人在眼前，此時已經沒有了作畫的興致。

“不想畫了？”軒轅陵笑望著她。

溫如玉點了點頭。

軒轅陵看著紙上的自己，虛虛實實共有六個，假扮南宮宸時的，戴著銀面面具的，在靈越書院做她夫子，暗域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