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讓開!”秋菊看得心驚肉跳,猛地往前一站,想以身將人護住,在鞭子即將抽上時,不由緊緊地閉上雙眼。
溫如玉心中一暖,抬手輕鬆地捉住長鞭,臉上『露』出淡淡的調侃和戲謔。
“愚蠢,你又沒有靈力,衝過來作甚。”
說罷,她手上略施了力,將鞭子拽了過來。
秋菊笑得傻兮兮的,毫無平時的聰明勁兒,再看向旁邊的粉衣少女時,臉『色』一變皺眉道:“你這個人簡直太驕縱了,你若傷著我家皇子妃,我們七皇子府一定不會輕饒了。”
她扯出七皇子府作為後盾。
“七皇子妃,”粉衣少女本來還因鞭子被奪而憤憤不平,聞言掃了她們幾眼,突然譏誚地笑出聲,鄙視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被自己妹妹搶了夫婿的溫大小姐,聽說你皋城大比一戰成名,怎麼,連個男人都留不住?”
“婧兒!”玄袍老者面『色』一沉,不悅地瞪了自己孫女一眼。
換親之事,連宮中的人都不知道。他們才出宮一會兒功夫,這兩人竟知曉了情況,究竟是什麼身份?
溫如玉的神『色』冷然,打量了兩人片刻,淡淡道:“那又如何,與你何干。你要是也喜歡搶男人,出門右拐,蘭華樓裡多的是。”
蘭花樓是南街最大的男倌之地,剛才路過車伕正好提了一句。
粉衣少女聽了這番話,氣得臉都歪了,還想繼續動手,這一次倒被玄袍老者攔住了。
玄袍老者淡淡地掃視著溫如玉,似警告又似提醒:“小女娃,做人要腳踏實地,沒有實力就不要破天吹噓,牛皮吹上天了不好收場就不好看了。”
煉玉一職極其神聖,每進一步都猶如登天。
六十年來,他費盡心力找尋各種典籍,向其他煉玉師請教,至今無法突破四品這個壁障。這個七皇子妃,竟敢說“又有何難”這種不怕人痴笑的大話。
“我仗著實力說話,自然是踏踏實實。倒是你,不過是一個三品煉玉師,也有資格教訓我?”
這玄袍老者袍子上用銀絲線繡了三枚彎月,代表了三品煉玉師的身份。一般是某個府上的供奉才有的,至於是誰府上的,不用猜也知道是南宮昊。
玄袍老者語氣一噎,麵皮漲紅:“你,你簡直是大言不慚。”
溫如玉素手一揮,那條鞭子旋轉著回了粉衣少女的腰間,她失了和兩人爭辯的興趣,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徑自對秋菊說道:“回府吧。”
“是。”秋菊跟在她身上,快速離開。
粉衣少女眼睜睜地看著二人離開,跺了一下腳:“爺爺,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玄袍老者皺眉說:“別惹事,這七皇子妃靈力在你之上,剛才她奪你的鞭子時,連靈師的星芒圖都沒顯,怕是爺爺都不是她的對手。”
星芒圖是靈師作戰時顯示出的實力,人階一星,就是一圈一星。每升一階,星芒圖上會多出一圈;每升一星,則會多出一個星星。
玄袍老者見孫女有些不服,話音一轉說道:“不過,只要婧兒你好好跟爺爺學習煉玉,以後就有無數的靈玉,肯定會比她強。明年歲初的煉玉師測試,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全聽爺爺的。”粉衣少女眼中飛快地閃過什麼,嘴上則乖順地應了下來。
溫國公府。
溫國公看著那堆得像小山似的石頭,再聽著七皇子府派來的下人的傳話,臉上又青又紅,心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一樣。
再看著剛去過宮中,就來了府上的三皇子和二女兒溫如夢,心裡略微安慰了一下。
還好,這樁婚事成就的是二女兒。
溫如夢『摸』了『摸』玉鐲中,從裡面取出一個金絲楠木的木盒,說道:“父親,這是德妃娘娘給的,殿下說府裡讓我孝敬你們。”
“殿下真是太客氣了,”三夫人矜持一笑,順手接過將木盒開啟,待看到裡面東西時眼前一亮,故作驚訝道:“天啊,這麼多四品靈玉,怕是至少價值千金吧。”
南宮昊負手而立,面容驕矜,不置可否。
溫如夢面上『露』出幾絲少有的嬌羞,說道:“德妃娘娘時常會給,加上府中有不少煉玉師,因此三皇子府裡不缺這些東西。父親和母親若喜歡,儘管知會女兒一聲。”
掃了那堆石頭一眼,她又說道:“大姐真是有些過了,這樣做豈不是讓人看了七皇子府的笑話。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七皇子怎麼苛責她呢。”
溫國公面『色』微舒,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