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手指觸上那片冰涼,眼前突然一閃,再看時,銀面男子已經站在一丈以外,好整以暇地回望著她。
“阿玉,這面具可不能隨便摘。這世上,凡是見過我面容、或是知道我名字的人,要麼是我的人,要麼是死人。你想要嫁給我,至少先和你的夫君和離再說。到時候,我再帶上暗影森林所有的靈獸,來迎娶你過門。”
說完,那處已經沒了墨『色』身影。
溫如玉暗惱,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心裡頗不是滋味。
明明差一點,就看清他的樣貌了。可偏偏失敗了。
再想到他說的那段話,她臉『色』微紅,忍不住低咒一聲:“可惡的銀面,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長巷中,寒風彷彿柔和了許多,輕輕拍打在身上,少了秋風的凌冽,多了幾許冬日清寒。食肆的帆布旗不停地拍打著,發出陣陣的響聲,隔著幾條街都能聽到。
想到今夜雖然沒有收穫什麼,但該做的事都已經做了,心情自然大好。
她很期待,他們相互猜忌,互咬的樣子。
回府修煉了一晚,本以為白天能從流雲口中聽到聽到三皇子府被盜、大肆追查的訊息。結果什麼都沒有,整個皋城平平靜靜,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早膳的時候,南宮宸進宮了一趟,流風陪著他。
午膳時,兩人才在一起。
溫如玉用湯勺輕輕攪了一下靈米,裡面的靈氣依然十分充足,淡淡問道:“南宮宸,待會兒我再替你檢查一下,看看你體內的毒和寒症如何了。”
南宮宸手下動作微微一頓,點頭:“好,麻煩阿玉了。”
聽到這個阿玉,溫如玉鳳眸微微一閃,隨即緩緩勾起了唇角。
流雲站在旁邊,滿臉歡喜:真沒想到,最後居然是皇子妃主動追求,這可真是太值得慶賀了。不過,主子真是太……不爭氣了,難怪軒轅師兄會送來養精玉,這麼久了一點進展都沒有,他這個做屬下的都看不下去了。
午膳結束,流雲匆匆收了食盒,出門時正看到流風過來,連忙一腳將他踹走。
“流雲,你做什麼?”流風冷著臉,掃了他一眼。
流雲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主子和皇子妃這會兒正談情說愛,深層交流,你進去無端打擾,小心主子罰你去倒夜香。”
流風回以一個不知所謂的表情,抬腳就要繼續往裡走:“無聊,我要要事。”
流雲丟了食盒,忙一把將他拽住:“別進去啊,你有什麼急事,還能大過小主子?有什麼先跟我說說。”
“小主子?”流風冷哼了一聲,說道:“沒影兒的事,你別胡『亂』地說。主子今日進了一趟宮門,去送抄好的《淨心經》,不過途中發生了點事。我剛才查了一下,這會兒去回稟。”
流雲又擔心又好奇道:“主子發生什麼事了?”
說起來,每次進宮,幾乎都是一場災難。德妃娘娘雖然疼主子,可大概也是表面上說說而已,否則那些宮人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能嘲諷辱罵。
除了新婚第二日沒有陪同,之前流風、流雲二人也跟著進過幾次,皇宮的人明爭暗鬥,欺上瞞下,攀高踩低,幾乎連小宮女都敢明目張膽地說難聽的話。
兩人不敢給南宮宸惹事,每次都只能忍著。
而這樣的事,在他們多年前離宮之前,亦是司空見慣了。
流風順口回道:“主子沒事,只是遇上了從前的嬤嬤。嬤嬤年紀大了,身體出了狀況,被人趕出宮。當時主子目不斜視,沒有看到。若非被提醒,嬤嬤恐怕就流落街頭了。”
“你是說,劉嬤嬤?”流雲是陪著南宮宸長大的,對於昔日的人和事也大都記得。
“嗯。”
南宮宸生母早逝,是劉嬤嬤一手帶大的。兩人不是親生母子,感情卻十分深,南宮宸離開南月時,最不捨的人就是劉嬤嬤。
流雲感慨了幾句,自然也極其懷念這位和藹可親的劉嬤嬤,東張西望沒看到人,不禁說道:“既然這樣,你還不快點把人帶過來,安排好食宿。”
光來這裡稟報管什麼用。
流風淡淡道:“劉嬤嬤狀態不大好,可能患了瘋症。人我帶回來了,可她進來之後,就不太好,我讓秋菊和秋霞代為照顧。”
“什麼!”流雲聞言一愣,不敢置信地說道:“我們走時,劉嬤嬤還十分硬朗,當時她還說有朝一日要帶小主子呢,怎麼會染上瘋症。”
這種病除非是被人嚇到,或是被御靈師魂力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