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她望過去的那一瞬間轉身過來,看向了她。
不遠亦不近的距離,倆人誰也沒有動,隔著閒玉湖寂靜相望。一時間四周彷彿只能聽見細微雨聲,在整個天地間鋪展開一道若有若無的幕簾。
莫名的就有種酸楚驀然而來,卿塵手中握著的紙傘輕輕一晃,一朵紫藤花悄然滑落,輕輕的跌入雨中。
第一次見到李唐,就是在這樣的雨天,他低頭幫自己揀起筆記那一瞬間的微笑,留在她心中很久。她很想現在就找到李唐問他,那時候你曾有過的微笑,究竟是為了什麼,就在那一個凝固的剎那,是不是僅僅是因為遇到了我而微笑,抑或是,其他。
這裡是你的前世嗎?那麼我是今生的我,還是前世,是恨的我,還是愛的?
她搖頭苦笑,終於舉步向前走去。
夜天湛在拱橋之上凝視卿塵自淡煙微雨中緩緩而來,紫竹傘下水墨素顏仿若淺淺辰光,雨落如花,花爍如星。
依稀彷彿,在遙遠的不真切處曾經有這樣一個女子向自己走來,那樣確切卻又如此的虛渺。是什麼時候,這個人就在自己心頭眼底,不能不想,不能不看?
是她在楚堰江上撫琴揚眉弦驚四座時?
是她在自己懷中疲憊柔弱楚楚不禁時?
是她在黃昏月下悄然佇立對月遙思時?
是她在閒玉湖中黯然落淚以酒澆愁時?
還是她面對天帝深威穩秀從容沉靜自如時?
抑或是當見她在白馬之上笑意飄揚英姿颯爽,看她在書房燈下的美目流轉瓏玲淺笑的一刻。
世上百媚千紅弱水三千,獨有這一人像是註定瞭如此,註定要讓你無可奈何。
待到卿塵自傘下抬起頭,夜天湛唇角露出了微笑,一如千百次的天高雲淡,無垠萬里。
他沒有遮傘,髮間衣衫已落了不少雨,卿塵卻沒有從他身上感到一絲狼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