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東西都可以撤了。
傭人只得應聲說:“是。”這就端著托盤離開,炎涼光是喝水都有點反胃,頓了兩秒忍下了這番不適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炎涼趕緊叫住傭人:“對了……”
“……”
“誰送我回來的?”
傭人看看她,頓時就有些難以啟齒。支吾了半晌,終於說:“是路徵,路先生……”
得到了準確答案的炎涼卻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一副疑惑的樣子。雖然當時她醉的幾近不省人事,但當那人用盡畢生力氣一般擁吻著她時,她幾次嘗試終於艱難地撐開了一絲眼縫,當時她看見的對方那個模糊的輪廓,倒更像是……
蔣……
炎涼用力地搖搖頭,瞬間否定這個想法。
傭人站在那兒,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似的對炎涼保證:“放心吧太太,我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先生的。”
炎涼一聽就笑了,擺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隨著傭人的離開,房門也無聲的合上了。炎涼捏著眉心下床,想了想,還是找出自己的手機撥號碼。
只響了一聲對方就接聽了,可炎涼這時卻突然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對方似乎也在等她開口——但面對她的沉默,對方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酒醒了?”路徵柔聲問。
看來確實是他送自己回來的……炎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鬆口氣,還是更擔憂。糾結了半晌,終於開口:“我昨晚喝太醉了,其實我……”炎涼突然意識到說多錯多,索性一咬牙,直接改口道,“希望你忘了昨晚發生的事。”
“哦?”路徵尾音一揚,打趣一般反問她,心情不錯的樣子,“能否具體說說,到底要我忘了昨晚發生的哪些事?”
炎涼混亂的思緒不由得被牽引回昨晚那個密閉的空間中,可是除了那個絕處逢生的吻,其他的,連她自己都沒有了印象。她頭又疼了……
炎涼思忖許久,最終卻只能說:“無論我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請統統忘記。”
這回,電話那端的路徵亦頓了頓。莞爾一笑:“要我忘記也行,不過作為補償,今晚你得請我吃飯。Deal?”
“我……”
她還在猶豫之際,路徵已經敲定道:“下了班我去接你。”
“……”
“……”
炎涼的沉默被當做了另一種方式的應允,路徵便直接接下去說:“我待會還有個會要開,你要麼再多睡會兒。晚上見。”
炎涼想了想,沒再推脫,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電波另一端的明庭大樓、路徵的辦公室,助理敲門進來,就看見路徵拿著手機若有所思的樣子。
助理又敲了下門,路徵才抬頭看向他。
“路總,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路徵一面聽著助理的提醒,一面聽著手機中傳出的忙音。助理不得不再度開口提醒:“路總……”
路徵卻在這時突然回過神來似的,比手勢示意助理噤聲,而他,則結束通話這個未斷的電話,改撥另一個手機號碼。
緩慢的忙音在折磨著他的耳膜,但好在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對方不說話。
路徵也不繞彎子了,開誠佈公地問:“昨天大半夜的把我叫出去,要我替你把你的太太送回家。我這也算幫了你一個忙了,你是不是能夠告訴我,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
“……”
“如果你還想得到你最想要的,那就什麼也別問,什麼也別戳破。”
路徵等了許久,只等到對方的這個答案。且對方一說完便徑直撂下了電話,留路徵一人,聽著忙音,心中默默權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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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青頻頻接受警方傳喚,炎涼想找到她一點兒也不難——直接去警局守株待兔即可。
可當炎涼帶著一身宿醉後的疲倦前往警局,卻被告知——徐子青住院了。
“住院?她受傷了?”
面對炎涼的問題,負責該案的警官一陣見血地說:“你信麼?我倒是覺得她這是在找個藉口躲我們。”
炎涼帶著和警官同樣的揣測尋去醫院,沒成想,徐子青真的傷了。
傷得倒不重。
炎涼到病房時,徐子青正睡著,也不知是真睡還是裝睡,炎涼只得沉默地退出病房,周程原本坐在病床邊,見炎涼來了,自然要起身出來。
“她怎麼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