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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麼我在你眼裡還是看不到半點開心?”

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炎涼反而開心了,對他的問題不置可否的當口竟悠悠地笑了起來:“看來你昨晚睡得不好,臉色夠差的。”

甚至抬手摸了摸他臉頰。

如此明顯的口是心非的關心竟使得蔣彧南當即愣了一下,可下一秒他就揮開了她的手,放下她的咖啡杯之後徑直坐到了桌子另一端用早餐。

炎涼斂去笑,抬頭看看停在不遠處的傭人,揚聲問:“朱姐,我讓你去買的東西呢?”

傭人這才警醒過來,小跑著靠近,為難地看了眼坐在對面的先生還在猶豫著該不該把手裡的塑膠袋交給炎涼時,炎涼已伸手將袋子拿了過來。

蔣彧南只抬頭瞥了一眼,便重新低頭切著培根,似乎並未察覺一樣,炎涼拆了袋子和藥盒,刻意將動靜弄得特別大,對面那個男人卻始終低著頭。最終炎涼只能收回目光,就著咖啡服下避孕藥後起身:“我上班了,你慢慢吃。”

她轉頭離開。高跟鞋的聲音越行越遠,直至消失。蔣彧南這才抬起頭來。

傭人還站在那裡,她萬分清楚蔣彧南的目光望向了何處,因而越發舉足無措地喚了聲:“先生……”

蔣彧南卻恍若未聞,只靜靜地看著放在對面桌上那個已拆開的藥盒。他的目光中含著些什麼,悲慟到傭人已不忍直視,她唯一能做的,或許只剩下迅速地將藥盒收走,小跑著躲進廚房。

*****

半小時後,炎涼的車駛進了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停好車之後向電梯走去,卻在中途路過一輛靜靜地停在那兒的邁巴赫時被人叫住。

“炎小姐!”

炎涼駐足看去,只見司機模樣的人自駕駛室探出半個身子朝她打招呼。炎涼腦中迅速搜尋了一遍之後確認自己並不認識此人。

炎涼仍站在原地審視這個陌生人,對方見她沒有想要上前去的意思,補充道:“我是路先生的司機。”

炎涼當即眉目一凜。

偌大的停車場,迴盪著誰突然而起的心跳?她遲疑著走近,後座的車窗在她眼前勻速下降。

全部降下的那一剎那,炎涼暗暗一驚——

坐在車內的男人,兩鬢似乎在一夜之間變得斑白。

是路明庭。

炎涼坐上了路明庭的車,不知能說什麼,也不知這車要帶她去哪兒,她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長輩對她沒有半點好感——那樣沉著一張臉,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

既然如此,何必要來找她?

炎涼想不出所以然。

路明庭始終沉默著,似乎也無意與她交談。昨晚在路徵訂婚禮上見到的路明庭還是意氣風發的中年人,一夜過後的此時此刻竟已經初現老態。炎涼心中思量幾番,但始終理不出頭緒。

路明庭的車最終駛進一家醫院。

從看見醫院大門外的招牌開始,直到最後車子停在醫院的露天停車場,炎涼的拳頭就一直緊緊握著,一如她那被緊緊揪著的心臟。

車子停了,司機率先下車為炎涼開門。

炎涼回頭看看坐在另一旁、絲毫沒有要下車的意思的路明庭,疑問還未出口,路明庭已吩咐司機道:“你帶炎小姐上去。”

炎涼只能微微頷首以示道別,在司機的引領下下了車,一路疾步來到病房。

豪華病房,為保政要巨賈隱私,獨佔一層,病房外也不貼姓名卡,司機替她推開房門,似乎並無意於走進,只對炎涼說:“炎小姐,進去吧。”

雖然已暗暗有了揣測,可當獨自走進病房的炎涼看見正坐在病床上、單手翻著報紙的這個男人,還是大吃了一驚。

路徵見到她,臉上的詫異絲毫不亞於她。

臉上、脖子、左手、右腿……無一不是傷,有些包了紗布,有些抹了藥水,多少有些觸目驚心,昨天還是風流倜儻的準新郎,今天怎變得如此狼狽?炎涼的眉頭緊蹙,和她心頭的疑問一樣解不開:“你……怎麼會……”

路徵只淺淺笑了一下,但只是這麼微微一咧嘴就已牽扯到了臉上數個傷口,直疼得路徵倒抽一口涼氣。

炎涼有些無法直視,低頭時撞進眼簾的是攤在他膝上的報紙——不正是她今早看的那份?

“是不是很可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不聽話的孩子似的,被自己爸爸揍成這個樣子。”

炎涼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著這樣的她,路徵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