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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表情已不像片刻前那麼嚴苛,但也客氣不到哪兒去:“早就聽說徐晉夫家的二女兒不好惹了。果然——”

看出這個理直氣壯的女人不會因此做任何自我檢討,陸徵隨即轉頭看向另一旁那位酒已醒了大半的醉漢說:“不好意思張董事,您若不介意,我讓助理帶您去對面的明庭,衣服送去幹洗,很快的。”

路徵口中的張董事這才徹底清醒似的,立馬雙眼一橫,這就要朝炎涼衝過來,卻連炎涼的手指頭都沒碰到就趔趄了一步,險些摔倒。

眼疾手快的路徵當即橫臂過去,看似順手扶了張董事一把,實則是將力道一順,轉眼就擋住了張董事的前路,保了身後那女人的安全——

“張董氣量大,我替這丫頭片子謝謝您。”

路徵的助理早就捕捉到了路徵遞去的眼色,此刻已經候在門邊,路徵很快就把張董事交到了助理手裡,吩咐道:“送張董事過去。”

如此輕鬆地就把炎涼惹出的麻煩給擺平了。

張董事被請走,音樂繼續,餘下眾人該喝的喝、該鬧的鬧,照舊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但顯然,路徵並不打算邀炎涼加入。

“炎小姐,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天可不是我的客人。”說著已順勢做了個請她出門的手勢。

炎涼卻似乎沒有一點不速之客的自覺,態度還十分強硬:“路總,看樣子您現在也不是很忙,可否讓我佔用你幾分鐘時間?”

雖是疑問句,可她表情冷硬的就好似在下達命令。

路徵自然不吃這套,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斷然拒絕道:“不好意思,我很忙。”

“你明明就很有空……”

看到路徵臉上閃過的那一絲不悅,炎涼腦中猛地迴響起蔣彧南的耳提面命,當即噤了聲。

咬著牙強忍下駁斥的衝動,一點一點重展笑顏:“不要緊,我可以等派對結束後再找您談。”

很顯然,路徵一點兒也沒被說動,但良好的教養令他從不把話說死,只說:“如果你等得住的話。”

服務生已默默地替炎涼拉開門。

炎涼看了門邊一眼,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但終究是撐住了一臉的偽善,留下一句:“祝你玩得盡興。”扭頭就走。

一等就等到了凌晨兩點。

炎涼打著瞌睡坐在大堂的沙發上,不時看見自家的經銷商喝的酩酊大醉,被服務生攙扶著走出來。自然也有還算清醒的經銷商穿過大堂時,見她還在這兒,詫異地上前打招呼:“炎總?”

“……”

“你怎麼坐這兒?”

可想而知炎涼有多尷尬。

只能咬著牙繼續等。實在困了,也只能枕著沙發背眯下眼,不敢放任自己睡著。

一眾合作伙伴嗨到凌晨三點才結束,路徵最後一個離開,儘夠了地主之宜,卻已是一身倦意,扯著領帶穿過大堂。

他的車已停在旋轉門外,服務生也候在門邊,準備把車鑰匙給他。路徵卻在這時停下腳步。之前行走匆匆,他只用餘光瞥見沙發那兒窩著個人,這回定睛望去——果然是那個臭脾氣的炎小姐。

***

炎涼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拍她的臉。

她啟開一條眼縫,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有個人站在她身前,她想要睜眼細看,可轉眼就敗給了睏意,想也沒想,對這擾人清夢的人士豎了豎中指,轉個身繼續睡。

路徵直到看到她拿後腦勺對著自己,才反應過來:她確實是對自己豎了中指。

他略帶錯愕的笑起來。

為了叫醒她,路徵原本是微微俯下‘身的,見她睡得如此香甜,絲毫沒有回身的意思,路徵只得直起身子,轉身欲走。

可步子還沒邁出去,卻已是無來由的心念一動,路徵定住片刻之後,返身直接坐進了一旁的單人沙發中。

看一眼睡得無知無覺的她,仰頭靠向沙發背,也閉上了眼。

有他路徵在,便無人敢打攪,凌晨三點半就該結束營業的夜場,靜靜地開到了七點,直到炎涼猛地醒過來——

睜開眼的那一剎那,炎涼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完了!

自己睡了多久?關於這個問題,炎涼毫無頭緒。

她不確定周圍明亮的光線是來自清晨的陽光,還是夜場的燈光;更不確定這個唯一能與路徵面談的機會,是否已經被自己睡掉了。

炎涼憤懣地一拍額頭,抱著一半的沮喪和一半的懊惱從沙發上坐起。果然,此時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