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十分之一,她沒能力超越的話,又有什麼資格去鄙視他?
炎涼正經歷著各種自我否定,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炎涼是聽見動靜的,不想被人、尤其是不想被下屬看到自己如此沮喪的模樣,因而慌忙地整理起表情來。
一杯熱咖啡被悄然地遞到她手邊,剛恢復一臉淺笑的炎涼抬頭:“怎麼還沒走……”
她愣住了。
在她驚訝的注視下,蔣彧南默默地在她身旁的椅子上落座。
炎涼反應過來,肩膀立馬耷拉了下來,瞬間也卸了偽裝,長長地嘆口氣,端起咖啡喝一口。
蔣彧南微微往座椅上一靠,姿態懶散,目光卻灼灼地打量著她:“最近經常熬夜吧?”
“你怎麼知道?”
“你醜了不止一點點。”
炎涼瞪他一眼,但還是擔憂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估計自己真是因為熬夜憔悴了許多。這番矛盾的舉動引得蔣彧南又是搖頭又是輕笑:“開玩笑的,一樣漂亮。”
炎涼的表情這才柔順下去,對他的揶揄不做評價,心安理得地喝咖啡。
蔣彧南則隨意地翻著她丟到一旁的檔案。
他的姿態確實是隨意的,但他的目光卻是含著不一般的洞察力,炎涼早已領教了:若要了解這個男人,決不能只看表面,得讀他的目光。此時此刻炎涼從他的目光中讀到了一絲對自己有利的資訊,當即放下咖啡,正襟危坐起來:“有什麼好建議?”
蔣彧南蓋上資料夾,抱著雙臂翹著二郎腿,一副精明老爺給蠢丫頭指點迷津的樣子:“你在對雅顏的定位上出了很大問題。”
炎涼立即臉色一沉。
換做是前段時間,炎小姐鐵定是要摔杯子走人的,如今,卻是很快調整好了表情,湊向他,一派虛心求教的好學生模樣:“怎麼說?”
“請我做參謀可是很貴的。”
見他稍稍挑起一邊眉毛,炎涼就知道要被這狐狸誆了,可這是一個用實力說話的場合,而炎涼比誰都更清楚這個男人的實力,妥協的,也只能是她炎涼了:“你想要什麼好處?”
“不多。”蔣彧南意有所指地瞄一眼她的唇,但很快視線就重新抬起,注視她的眼睛,“一個吻足矣。”
蔣彧南原本以為她起碼要猶豫片刻的,正等著這女人惡狠狠地瞪自己,等來的,卻是猛地欺身過來的她。
炎涼揪住這個男人的領帶,當即對準他的唇獻上一個響亮的吻。隨後把他的領帶一甩:“說!”
“你的重點不該是‘做新’,該是‘做舊’。”
炎涼真的要惱了:“別拐彎抹角了行麼,蔣總?”
逗怒她是件多麼有趣的事,蔣彧南樂此不疲。“既然雅顏的面霜做得好,那就主打面霜,不把它打造成徐氏的當家產品就誓不罷休。要把雅顏打造成一個全面的品牌,其他的像基礎護膚、身體保養類的新品確實必不可少,但是,這些都只是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就像一般消費者提到高絲,最先想到的是它家的什麼產品?提到雅詩蘭黛,最先想到的又是什麼?”
炎涼陷進他的話裡,面色漸漸變得凝重:“然後呢?”
蔣彧南卻只是看著她,沒再繼續說下去。
炎涼巴巴地等他說下去,可是隻等到他起身的動作——
蔣彧南來到她面前,從仰視變為俯視,這回已無須掩飾,明目張膽地抬手,以指腹撫觸她的唇,繼而挑挑她的下巴:“剛才吻得不夠盡興……”
句尾的話音融化在了他隨後落下來的吻中。
為什麼自己會淪落到出賣‘色‘相的地步?炎涼逼自己不去思考這個問題,轉移注意力去想想別的,比如,他的吻技是如此的美妙——
綿長的法式熱吻過後,蔣彧南悠悠鬆開托住她後腦勺的手,低眸瞧一眼正大喘著氣的炎涼,啄一下她已微微紅腫的下唇,盡興了才開口:“不要總想著一口吃成個胖子,面霜先做起來,之後的從長計議。”
把寶全壓在一瓶小小的面霜上,炎涼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這個勇氣。但面前這個男人的目光如此堅定,只讓人想到一句話:將相之才,運籌帷幄——
炎涼幾乎已經被他說服。
蔣彧南只淡淡地看著她,卻彷彿能看透她,沉默多時後,在炎涼心裡已下了決定、剛準備開口時,他搶先說道:“等你理清了這些,再去找一個人。”
“誰?”
“路徵。”
作者有話要說:路公子這般不見其人只聞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