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一粒,是樓中的姑娘們良方,這『藥』是秘『藥』,你放心吧,對身子不會有什麼損害,將來若還想有孩子,還是會有的……”
七夕的手在那『藥』瓶之上不住摩挲猶豫之時,陸菀悠補了那一句,畢竟她也曾有過兩情相悅的時候……
當一個女人真的愛上一個男人後,想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和那個男人一起,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七夕握住了那個鈾瓶,開啟瓶子之後,捻了裡頭的一粒『藥』丸,將其吞入了腹中!
『藥』無味,滑過喉嚨的時候,感覺不出什麼,可這心尖卻是格外的苦,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眼眶都已經溼潤了……
一個聲音在心底裡,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自己,還不到時候,方清芷還沒付出代價,母親的仇還沒報……
她在心中不斷的這樣告訴自己,告訴自己的同時,卻又覺得自己格外的可恥下作,畢竟她將蕭戰的真心拿來當作一把利劍……
“以涼薄之『性』待涼薄之人,對方清芷,你只有如此,至於將軍那裡,你此刻只能熬著……去給夫人請個安吧,你初次承恩,原該去給她磕個頭。”
陸菀悠看著七夕眉眼之間滿是愁容的樣子,知道她心上苦,可這大千世界,誰不苦!
比較起來,她已經算好的,若她什麼也不知道,早早的落了方清芷的圈套,到了黃泉路上見到枉死的養母,知道自己一路都在為他人做嫁衣,那才算是真的苦……
死了可就什麼也做不了了,可不像現在這樣,還能看著方清芷受盡折磨,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走了……”七夕知道陸菀悠話中的意思,在將鈾瓶收攏之後,她向陸菀悠微微頷首,而後帶著玲瓏,撐著油紙傘遮陽一路往正院之中而去!
七夕離開時,茶盤之上擺在手邊的茶已經涼透,雨『露』將那兩個杯盞中的茶水倒掉,又為陸菀悠新泡了一杯遞上。
遞上杯盞的那一瞬間,雨『露』忍不住的問了一句“七夕姑娘明顯在對將軍的感情之中不住的掙扎困『惑』,您為什麼不把認親的事情告訴她……再給她添一把火!”
這話說的極輕,只有雨『露』與陸菀悠兩個人能聽到,七夕或許是衛國公府走失的小姐一事傳來時,陸菀悠便派人盯上了方清芷,畢竟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可不在方清芷的預算之中。
不止不在方清芷的預算,也不在自己的預算,她倒是很想知道,方清芷在那一刻會怎麼做!
但凡方清芷屋裡出去的每一個人遞出的每一樣東西,都讓她手上的人盯得牢牢地,這一場烏龍的認親,甚至是這裡頭的這件事情有方清芷的一份功勞在其中……
“急什麼,一步步來就是,一口氣還能夠吃成個胖子,現如今告訴了她又能怎麼樣,總有機會的。”
輕泯了一口茶水,陸菀悠在這一刻闔上了杯盞,還不是時候,左右她和蕭戰已經木已成舟,現如今還不是說這個事的時候,說了也沒有意義。
再等等,等到了一定的時間,事情敗『露』之時,她方清芷多的可不就只是七夕這麼一個仇人,顧棠一個,衛國公算一個,再加一個愛女如命的太后……
到那個時候,她倒是要看看,她方清芷是不是能夠生出三頭六臂對抗這麼多的人!
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冷笑的陸菀悠,梨渦深陷,卻在這一刻格外的像是一朵染了毒的罌粟花……
這個府上能算計的不是隻有方清芷一人,忍了這麼多年,她要讓方清芷嚐嚐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不止是方清芷……
她心上那一口惡氣,不是一個方清芷就能夠讓自己輕易發洩的!
外頭烈日灼灼,陸菀悠的手在這一刻擰的緊緊的,冰涼冰涼,再熱的天也暖不透她早已經冷透的心!
“老爺昨夜得幸佳人,今日冷著這樣一張臉,是在怪我沒給老爺準備賀禮嗎?”
與陸菀悠的聽雪堂一樣冷寂的正院中,方清芷挺直著背脊整整坐了一夜,到了如今依舊是那個姿勢,坐在那邊,蕭戰進來時,她連抬個眼都不曾。
明知蕭戰是來做什麼的,她沒那好臉給蕭戰看,哪怕蕭戰的眼睛一直放在地上早已嚇得三魂丟了氣魄的小菊身上。
小菊擔驚受怕了整整一個晚上,在蕭戰走進屋中的時候,整個人抖似篩糠,連大氣都不敢出……
“你身邊的人很會辦事!”一包『藥』一盅尚未喝完的黃酒呈放在方清芷的面前時,蕭戰沒有接方清芷的故意挖苦,指著方清芷手邊的東西,直截了當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