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自來說到做到,就像當初處置小菊那般,一番話落下,早有人上前要把青蓮帶走。
在這當下,連青蓮自己都慌了,目光裡帶著一絲恐懼的看著面前目光如炬般的蕭戰,心中是真的怕蕭戰將自己直接丟出去,可為了爭這一口氣,卻強硬著不肯說一聲求饒。
“青蓮姐姐是夫人身邊最得力的丫頭,一直照顧著夫人的飲食起居,夫人如今正病著,原是我的不是,不曾來這院裡伺候一天,你別為了我再做什麼,一切都是我的錯。”
就在院裡的護衛上前拉住青蓮,要將青蓮扭送出去的當下,七夕的手一把抓住了蕭戰,讓蕭戰手下留情,別把青蓮送走。
若真送走了青蓮,豈非坐實了青蓮所言,喜新厭舊,薄情寡義,她怎麼能讓蕭戰引人非議,絕對不可以。
七夕的手緊緊的抓住蕭戰的衣袍,在這一刻讓蕭戰住手,收回適才說的話,臉上掛落的眼淚讓此刻的蕭戰格外的心疼。
他沒有給到七夕自己所承諾的一切,甚至要讓她因為一個丫鬟的話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的心上無比自責。
一把抱起地上的七夕,冷眼掃過讓人扭送著的青蓮,此刻的蕭戰牙關緊咬,語氣森森著從青蓮身邊走過“希望你好好記得,你今日沒被丟出去到底是因為什麼!”
一句話,護衛們鬆開了扭著青蓮的手,青蓮瞬間跌倒在地,仰頭望著面前緊緊抱著七夕的蕭戰。
蕭戰俯視著他,目『色』冰冷“你大可以罵我蕭戰無情無義,你也可以將適才你所說過的話,所發生過的事告訴你給你的主子聽,若我遭天打雷劈,那是我的報應!”
說完這一句話後,蕭戰抱著七夕離開了正院,吩咐了福伯多派兩個人來照顧方清芷,又取了自己的令牌交給慶雲,讓慶雲去宮中請個太醫來為方清芷再看一下脈。
吩咐完了這些,蕭戰頭也不回的往紫竹院而去,彼時的正院門外,圍觀了不知多少府裡的僕婢小廝,這些圍觀之人裡,包括陸菀悠。
“可惜了方清芷聰明一世卻沒能教匯出一個沉得住氣如她一般的丫頭,好不容易熬了這麼一次真生病,反倒熬出了一段禍……”
帶著一抹絕美笑意的陸菀悠,目光一直放在人群開始盡數散開的正院,塗滿鮮紅蔻丹的指尖摩挲在手邊的廊柱之上,諷刺的開口說話道。
若青蓮今日少開口,怕蕭戰這會已經守在方清芷身邊侍奉湯『藥』,如今這個青蓮卻是讓蕭戰走的心安理得。
也不知回頭醒過來的方清芷該當如何氣的捶胸頓足,或者又會怎麼幹脆把青蓮打一頓洩氣。
“愚蠢的東西!”丟下這幾個字,陸菀悠只冷哼著一笑,乾脆往廊柱旁的長凳之上坐下歇歇腳。
心中難得暢快的她將目光放在正院裡進進出出的僕婢身上,只道七夕當真是會學以致用,一招以退為進可算是把青蓮打的難以招架。
青蓮太耿直,錯在太護主,正因為護主,她與方清芷便成了一體,七夕也是在明白了這點之後,利用青蓮讓蕭戰對方清芷的大度,越發打上了疑問!
勾唇笑的燦若星辰一般的陸菀悠打著手中的刻畫檀木羅扇,坐在這廊下細細的品味著方清芷醒來之後的捶胸頓足甚至是懊惱不堪的模樣,這會整個人因為這笑,越發添了三分明豔。
而抱著七夕回到紫竹院的蕭戰臉『色』卻不曾有一絲一毫的緩和,冷若冰霜滿身就像一塊玄冰一般的蕭戰將七夕抱進了屋子,而後放在了廳中的四方桌上。
“我那樣寵著你護著你,你做什麼要和一個丫鬟下跪,她嘴裡說什麼那是她的事,你隨的她說就罷,做什麼要哀求她反而和自己過不去?”
冷著一張臉的蕭戰厲聲與七夕開口著,越說這話,七夕的眼淚越是自眼眶之中簇簇而下。
“我……我哪裡是向青蓮姐姐……”
“她當不得你一聲姐姐,好歹也是跟在正經夫人身邊十來年的大丫鬟,嘴裡說出來的話沒有半點的分寸,誰給她的膽子,又是誰給她那一刻瞧不起的人心!”
一個丫鬟算的上什麼姐姐,七夕是未來的將軍夫人,她青蓮不配聽七夕的一生喚!
七夕這會是真的委屈,她哪裡是要和青蓮求情,只不過是青蓮話語裡對著蕭戰叱責,原是情之所至,後頭才有了算計。
只是這話沒說完,一聲青蓮姐姐就已經讓蕭戰給徹底叫住了聲。
青蓮不配這姐姐二字,奴才忠心護主可以理解,可有一句話不論是七夕還是這府上旁的丫鬟都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