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驟雲馳,浪湧風裁,此時此刻的七夕與蕭戰就像是兩條瀕死的魚,各自為互相交纏,各自為互相吐沫,到最後,失去全部的力氣……
七夕撕咬著蕭戰,在蕭戰身上咬出了無數的齒痕,後背上更留下了清晰的抓痕,從沒有過的慘烈,自來親暱的溫存到了此刻倒像是成了一場撕鬥,到最後誰也沒贏,誰也沒輸。
七夕倒在蕭戰的懷裡沉沉睡去,汗溼的碎髮落在額前,閉著眼睛的七夕此刻依舊是緊皺著眉頭,看起來那樣無助。
為七夕將散落的髮絲撥於腦後的那一瞬間,蕭戰為她輕輕掖了掖被角,在這一刻的蕭戰才感覺到了真實。
七夕這一覺睡到了日落西山,星月佈滿天際之時,彼時的蕭戰因為兵部有要事已然叫人喚去了兵部。
獨自醒來的七夕看著四周的一切,坐起身自去淨房清洗了身子,換上了一套月白『色』的大袖衣,攏了攏的身後的長髮,看了看外頭已然暗下的天,打算出去一趟。
“小夫人醒了,灶上煮了參雞湯,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用些吧。”七夕挽起長髮正準備踩著步子出門時,玲瓏已然端著一盅參雞湯告知著蕭戰的去處,亦讓她好生坐下在這會吃上兩口東西。
一路情緒不佳著回到將軍府,在這屋子裡關了整整一天的時間,這湯都已經餵了一下午了,吃著此刻正正好。
七夕抿了抿唇,目光落在了那盅雞湯之上,微微一笑,而後只讓玲瓏端著雞湯隨她一起去聽雪堂。
一聽聽雪堂三字,玲瓏眉頭微微一皺,並不知好好的七夕怎麼要到那兒去,她與聽雪堂的那位主似乎從無往來,且聽說,聽雪堂的那位主自來冷漠,對人都是淡淡的,這才剛醒,好好的去那兒做什麼?
可看七夕已經走在了前頭,玲瓏無法也只能跟著一併走在後頭,與她一道往前走著,在走入聽雪堂中之後,七夕將手中玲瓏手中的雞湯接過遞給了前來相迎的清風,而後讓玲瓏等著自己。
聽雪堂內八角牛皮燈高掛在屋簷之上,牛皮燈隨著夜風慢慢晃動,映照著此刻樹下的影子不住晃動,各處都是十分的亮堂,似如白晝一般。
踩著步子走入,不遠處的花架之下石桌之上,陸菀悠正坐在石凳之上手抄白玉黑子擺放著底下棋佈星羅般的棋局。
“你早知道方清芷『插』手我認親這件事情?”立在處變不驚毫無任何意外覺得自己會出現的陸菀悠面前,七夕定定的看著陸菀悠,直接開口,與之問道。
蕭戰與自己說了,指證紅霞的那些證人都出自陸菀悠之手,陸菀悠早有預謀卻從不曾和自己提起,自己又一次夾在陸菀悠和方清芷這兩個人之間,成為這兩個人交手的犧牲品。
就像是陸菀悠這會手中緊握的那個棋子一樣,看起來毫不值任何東西!
明明自己是幫著陸菀悠,如真的有這樣的事情,陸菀悠應該和她說清楚,哪怕就是說一句也好,何必要這樣瞞著自己,把自己當成一個傻子一樣來耍。
“都已經知道了,那還問什麼,問了心上也不會好過,就好比你此刻哭腫了眼睛,一切也不可能回去一樣!”
陸菀悠知道七夕要來,也知道七夕一定會質問自己,這會不疾不徐的放下了手中的玉子,而後倒了一盞清茶潤喉,很是從容的微微一笑。
嘆了一聲的陸菀悠抬起頭看著哭哭腫了眼,微微一笑,只道“有那浪費力氣的功夫,不如坐下來想想,怎麼對付方清芷,從始至終都不是我阻撓的你,我不過留了一手而已,由始至終一直在左右你人生『操』控你的是方清芷,你衝我發火也沒有用!”
陸菀悠毫沒覺得自己有任何覺得不妥之處,此刻只在那兒擺手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杯盞,只告訴七夕,始作俑者從來都不是自己。
她是在方清芷那兒擺了眼線,也知道是方清芷動的手,也存了後招,可她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除掉方清芷,說到底不過是棋差一招差,功虧一簣,若非如此,這會七夕都要感謝自己了。
便是存了死心,也不過是這一點點,何必弄的就好像自己是她的殺父仇人一樣,沒有認親她也照樣得蕭戰寵愛,不是很好嗎?
說到底七夕她越來越傷心,才能夠讓蕭戰更加恨方清芷,同理衛國公在知道真相之後更加憤慨更加後悔,對七夕才更有利對方清芷的恨才會更加深。
方清芷的仇人越多,她們的報仇之路才會更加順暢,都是在這一條路上走,她用不著這樣大驚小怪……
“我一直都是你的棋子,是方清芷的棋子,方清芷拿我來生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