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出來認你叫乾孃,就為著你送來這麼多的東西,不讓孩子叫你一聲乾孃,都對不起你的這些東西!”
七夕摟著出陸菀悠的手,笑著與之說道,靠在陸菀悠的懷裡,陸菀悠的手『摸』著她這會的肚子,眼裡滿是羨慕,還存著一絲絲的淚。
“我聽母親說,這段日子祖母正張羅著幫你挑選合適的婆家,祖母原打算著開過年便回幷州了,想在幷州的子侄裡挑一個合適的,你可有看上的?”
靠在陸菀悠的懷裡,七夕把聽來的話詢問著面前的陸菀悠,這話是聽來的,可這話裡頭更多的意思還是崔雅舒想讓七夕勸勸陸菀悠,別總守著過去的事情不放,趁著年輕,尋個可靠的人,把自己一輩子託付了。
也誰說走了一個心上的這一輩子那就走不出去了,總是要挑個合適的人,將來老了也好有個伴兒。
尋來的這些崔家子侄裡,這些人都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嫁在幷州,老夫人回去久居,也是能照顧的到的。
“嫁人並非最好的歸宿,若要尋求一個歸宿,我自己就是自己的歸宿!”
七夕說的事情,陸菀悠知道,不用七夕點撥,她也知道這後頭七夕要說個什麼,知道歸知道,可她不想做。
七夕有一個顧棠,事事包容,樣樣體貼,原是什麼都不用顧慮,可她不一樣的……
在教坊司那幾年,什麼樣的男人她沒見過,老實本分也好,流連紅塵也罷,見過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她能付出真心的,也就只有一個段言。
這輩子,她手裡留著的那點銀子足夠自己吃喝不愁,那又做什麼非要去找那個什麼歸宿呢。
“等老祖宗回了幷州,我自去幷州找一處宅子,帶著清風雨『露』過日子,沒什麼好發愁的,我日子過不下去了,不還有你,不還有你肚子裡我這兩個乾兒子不是。”
陸菀悠徹底堵了七夕接下去要說的話,自不讓七夕在接著說下去,她打定了主意,這輩子說不嫁人了,那就不嫁人了。
這世上,顧棠只有一個,七夕有好運氣,她可不覺得,自己也和七夕一樣,有那好運氣。
打定那主意之後,陸菀悠這兒還和七夕撒起了嬌,一番話下來,七夕也就作罷了,她知道陸菀悠,一向是個自有主意的人,就跟那石頭似的,說多了,也是無用。
這一番話說一下,原也是崔雅舒非要讓她說的……
“你呀,是不是覺得自己嫁的好了,這誰都能跟你似得,覓得佳婿,天知道,是個女人想要嫁一個好男人,都未必個個都是好的,好男人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啊!”
看七夕不言語了,陸菀悠這兒點了七夕一句,只道原是她運氣好的,要不然,到哪兒去找這麼個好男人去。
七夕與不與之辯駁,這當下裡,也就笑了笑,讓玲瓏把自己帶回來的吃的用的盡數給陸菀悠裝上車。
“你平日裡無聊便來找我玩玩,我挺著這麼大的肚子,如今也是哪兒都去不了了。”
眼見天『色』不早,七夕拉著陸菀悠的手,叮囑著她一定常來,陸菀悠點頭,只道自己忘不了。
外頭的長輩們如今都瞧過了七夕,見七夕安好腹中孩子安康,一個個的來這裡,又一個個都回了,這湘王府門前的馬車原有好幾輛,這會盡數散去,這熱鬧是真真正正的散了。
“好狗命!”
角落裡,馬車上的人瞧著那湘王府的門楣,這會氣沖沖的嘟囔了一句,努著嘴,心裡滿是火氣。
許久不見的昌平公主被太后秘密接回,從那淒冷的地方接到了京城裡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唯一的一個要求,那就是切不可出去,『露』了行蹤。
太后和皇帝如今都學乖了,只是太后心裡頭到底放不下自己的女兒,現如今恢復不了公主的身份,就只當庶人養著,嫁不了人,這將來,士子舉人裡頭再去尋一個老實本分壓得住的,總歸是個歸宿。
折騰了這許久,又遭了這許多的磨難,昌平公主如今也學乖了,皇權也要靠人撐著,若沒人幫著撐,那那些個話盡數都是空話。
“說人好狗命,若算起來,公主生來就是皇家子女,含著金鑰匙出生,一輩子吃喝不愁,就為了一點點的風光要去和一個走失鄉野十多年的女子爭,爭到如今,也就只能待在這裡看著旁人……何必呢。”
昌平嘴裡的三個字剛冒出來,這車外頭,已然有一道聲音接著她那話說出,說話的不是旁人,是守在湘王府外,看著七夕一路平安歸來,看著七夕大腹便便孕相盡數堆在臉上的柳雲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