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溪水潺潺流淌,崔雅舒那兒與七夕說完了話便離開了那個留有七夕幼年記憶的屋子。
七夕的手中握住著那一疊早已經發了黃的小人畫,對比著小人畫上的圖案,尋找著那棵樹,看著石榴樹上的那些花朵,腦中所印現這自己所猜想的畫面。
這該是怎麼樣的一個歡快童年,有人護著寵著,該是多麼的甜,就好像是這已然結了果的石榴一般,甜絲絲的。
在這之後,七夕來到了這溪邊,看著溪流裡魚蝦,端坐在這小溪邊的石頭上許久,任由風吹動髮絲,看著落下的花瓣隨水逐流,綠樹繁茂,草木清香,七夕的手拂過這並不停歇的溪流,失笑的勾起唇角。
在方家溝時七夕也會在閒暇時與她的天賜哥哥在溪水中『摸』蝦捉魚,也是這樣的時節,魚最肥蝦亦是最好捉的時候。
水從指縫之中流過,七夕定定的出了神,也是在這一刻,一個極為溫柔的聲音傳來“小心水裡有水蛭,這東西吸血的……”
聲音讓這會的七夕收回了手,她最怕的就是水蛭螞蝗,從前在方家溝從不下田的她有一回給養母和天賜哥哥送飯,被螞蝗盯到,那會不知哭了多久。
她雖是在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地方長大的,可自幼真的沒吃什麼苦,那種清貧算不得苦,真的要說苦也是養母病了的那幾年,那時候她真的後悔,自己連鋤地都不會。
看著旁人都在那兒鋤地播種,她卻連鋤頭都拿不起來,這多少人笑話著養母養了個大小姐,明明是個童養媳,可自幼那麼疼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方天賜是領養的。
也是那會,七夕覺得自己沒用,為了治病,也就把地給賣了……
“我最怕的就是那個……”七夕收回了手,顧棠送上了一條帕子,這會兩個人坐在這石頭上,望著面前青山綠水,坐著便一道笑了。
七夕只道她最怕的就是水蛭,顧棠看著七夕手邊發黃的話,指著那最最簡筆的畫面,不由的笑著回憶過往。
“你小時候還要嬌氣,出個門便是日頭毒了一些你都是要慪氣,怨恨太陽與你作對,半分的不講道理,可不會像現在這般似的,坐在這裡玩水,一早就要讓人撐傘才願意這麼坐著。”
“這是不是算蠻不講理?”七夕不記得之前的所有事情,如今聽顧棠這麼一說,是真的無比的驚訝,不敢相信,自己小時候還有這麼刁蠻的時候。
“可愛的蠻不講理,你小時候長的可愛,誰都願意寵著,眼淚汪汪的這麼一慫鼻子,心都化了,誰還管你講理不講理。”
顧棠這話可不是說的假話,那是正經的,幼年時候的七夕因為女兒家的身份可謂是眾星捧月的叫人歡喜疼寵的,便是沒有自己,那也是這衛國公府乃至於外祖崔氏的心尖尖。
“那該是多好的日子,可惜我全都記不得了,要是記得,這會還能和你一道回憶回憶。”
七夕把從前的事情忘得乾淨,全然都不記得了,這會聽得顧棠說起,不得不說她自己都在想那樣的日子該是什麼樣子。
“用不著記起,你往後每一天的日子都如現今這般過著,那便是你幼時侯的樣子,半點不會差。”
顧棠的手鞠起一捧水直接灑在了七夕的臉頰之上逗她,七夕被潑了一個激靈在這當下順手還擊,兩個人這會笑成了一片,崔雅舒帶著兩個小小子過來釣蝦的時候,這兩個大人身上都已經是溼淋淋的。
“這孩子還沒玩上,你倆都跟落湯雞似得,趕緊換換衣裳去,別在得了風寒,這大熱天裡得風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崔雅舒手裡帶著乾淨的衣裳與浴巾來的,這會給他們各自披上,這眼裡充滿著母愛,嘴角寵溺的掛著笑,看起來那麼的融洽。
崔雅舒這兒帶著孩子們在這溪邊玩耍,七夕與顧棠上了馬車,各自在車廂之中換去了早已經溼了的衣裳,擦乾了頭髮這會回到了崔雅舒的身邊。
玲瓏與清風雨『露』手中都拿著釣蝦的杆子,這會的她們帶著兩個孩子只往前頭更深的潭水裡去,那裡頭有魚有蝦,正是個好時候。
“大伯伯和伯母玩打水仗也不叫上我們一起,真賴皮!”手牽著兩個小小子,顧泓那兒堵著嘴把這嘴巴翹起老高的在那兒發表著自己不滿的意見,只道他們兩個不厚道。
“我也覺的你這大伯伯和未來大伯母不厚道,我也想玩打水仗。”顧泓那兒『奶』『奶』的音調剛落,陸菀悠在這其中說說了這麼一句,急的七夕差點沒上手擰她。
顧泓那兒一聽陸菀悠的話,當下興奮的揚眉,只附和著說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