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麼悶哼的一聲,叫在場的眾人心上一震,就像是忽然斷了氣息一樣……
這會,本就刷了紅漆的樑柱之上,如今鮮紅的血『液』那麼清晰的沾染其中,除卻這血『液』之外,更有一個身影從這紅柱之上滑下……
暗紅『色』的血『液』從昌平公主的額頭上一點點的滴下,就像是小溪流一般,不多會,整個臉頰之上佈滿了好似蜘蛛網一般的鮮血,看著那樣的駭人,叫人慌了手腳。
在場的如意與伺候的宮人們驚愕的大叫出聲,太后在這會亦是差點沒站住,只覺得眼前一黑,這一眾人之中,有反應快的,早已經跑了出去前去尋找太醫,趕緊前來救人,餘下的則收拾現如今的殘局。
如意與幾個宮婢合力將昌平抬到了床榻上,也管不得如今昌平公主身上這衣衫有沒有穿,將一條薄被蓋上之後,趕緊將宮人端來的熱水用上。
一眾人七手八腳的為昌平先行擦拭著身子與止血,在這期間,太醫與醫女也已經趕到,看著對自己下了死手的昌平公主,太醫與醫女皆是大駭,不敢相信,她會這麼去撞柱子。
如此剛烈之舉,那樣子,倒是真的一副不想要自己『性』命的『摸』樣了!
太醫從『藥』箱之中尋出脈枕放在了昌平公主的手底下,醫女們則為昌平處理那個極為深的傷口,這傷口這些看著,便是好了,往後也必然是要留下疤痕的。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太后那兒也不得不把皇帝先行請來,這事情並不能瞞著,想來皇帝處,或許還在等著昌平出面……
如太后所料,皇帝在那暢音閣中,原是等著太后將昌平收拾打扮之後出來謝恩,將這場面草草了斷,給自己給皇室一個面子下。
這樣的事情,如何能夠出現在宮中,這是一個極大的醜聞……
不曾想,宮人前來傳話,竟然會聽到昌平自盡的訊息,他手中端著的那一盞茶與嘴角噙著的那一抹假笑一瞬間收回。
左右今日這宴是開不下去了,皇帝處命人先行散了這場宴席,自己則往那後殿之後而去,去瞧一瞧,昌平到底要把這件事情怎麼鬧下去。
自己前腳才剛賜婚,她後腳在裡頭尋死,她這個公主如今是要凌駕在自己這麼一個皇帝的頭上,半點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的樣子,是想做什麼么蛾,又是想要抽什麼風。
本著這份心,皇帝如今疾步的來到這手忙腳『亂』著的後殿,看著端出的血水,眉頭緊皺,氣結的咬著牙。
“這死丫頭究竟想要做什麼?”
根本不願意去細聽緣由,想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皇帝看著床上失了神志奄奄一息的昌平,只與太后開口,詢問著太后,她到底意欲何為。
自己作為她的兄長,把能給她的,能為她做的全都做了,她為何不惜福,為何身在福中不知福!
“人若無事,早早定下婚禮的日子,綁著也要把她丟上花轎,直接送出去嫁了那周家的小子,旁的,就別再多說了。”
太后看著眼前的皇帝怫然不悅的模樣,她亦是知道的,手心手背都是肉,雖說躺在那兒的是個不懂事的,可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丟不掉的。
如今只有早早送出去嫁了人,就罷了!
“她若再胡來呢?今兒個這事情,原該是她想對崔家那位七夕做什麼,叫他們識破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引來的,往後呢,往後她當如何,就這麼繼續作下去,朕都不會去和崔氏一族做對,她卻成日裡的不安分,他是不是想讓朕江山不穩。”
崔儒生是自己的授業恩師,一直以來在朝中對皇帝的幫助極大,皇帝極為感激崔儒生,崔儒衍身為鎮國公,朝中大事小事他亦是能夠成為中流砥柱之人,再有一個崔儒修,這江南的稅銀那本就是朝廷裡一筆不可或缺的銀兩,這麼幾個人,全都出自崔家,她昌平到底想怎麼折騰。
是真的想把這大周的江山給折騰沒了才能夠甘心,她這麼看著,還不如一個鄉野『婦』人來的懂事,若非有太后總是護著,她這會早讓自己關進了天牢。
便是真的如現下這般,他也是一碗毒『藥』灌下去,免得她醒了又成日裡惹是生非,一點都閒不住!
說到底,就是太后太過溺愛,導致如今這諸多的事端,好好一場聖壽宴讓她這麼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公主給攪合的雞犬不寧。
皇家臉面被盡數丟盡,光是想著,皇帝這會便氣不打一處來!
連他這個做親兄長的都厭惡自己的胞妹,更何況是那些本就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