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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塊肉究竟是花落誰家。這裡說的像樣的肉,就是大肥肉,放在嘴巴里一咬能從嘴巴兩邊冒出油來,很解饞。

冷峰想,要是自己娶個媳婦回來就更熱鬧了,擺兩桌太奢侈,家裡窮擺不起,媳婦能跟他們坐在一起吃飯嗎,誰能看得起這個家呀。自己又不在身邊誰能忍受得了三百六十天的煎熬呢,這還只是一方面,家庭過日子別的煩心事就更多了,心裡想想都好笑,真不是娶媳婦的時候。

冷峰出去當兵四年多了,回來看到家裡變化很大,變化最大的是弟弟妹妹們見風長,越窮越往高里長。好像以前在家吃飯不擠的啊,現在吃飯只能站的站蹲的蹲坐的坐,他們真的長大了,感到很欣慰。

另一個變化就是幾個弟弟嗓音變啞了,快變成大人了。有幾個自己走的時候不記事的現在記事了,把自己當成陌生人了,在家裡走路都帶著風聲了,一會跑出去一會跑進來,想看二哥還不敢看,低著頭跑著笑著。這些小弟弟妹妹就像家裡來了國家大幹部一樣自豪,在村裡小孩玩耍中顯得牛氣了許多。

從沒見過面的嫂嫂也回來種吃了,她是哥哥小時候訂的娃娃親。她不嫌棄這麼多弟弟妹妹和體弱多病的母親嫁給了哥哥撐起了這個家,又賢惠話不多脾氣好又能幹真難為她了,從內心裡謝謝她。

冷峰沒事時會在家裡東走走西走走,一會上樓看看一會下樓看看,這個家就是怎麼看也看不夠。

他到樓上看到年久失修的瓦屋面到處漏水,木樓板上一片片的水印,有的樓板已經翹曲變形了高低不平的,有的已經腐爛了。邊上的土坯牆被雨水淋塌很多四處透風,木結構的柱子離開牆體歪斜著就像獅子大開口,沒錢修理心寒啊。

弟弟妹妹長大了,他們晚上是怎麼睡的,冷峰也很關心一個個看過遍。自己以前在樓上靠窗搭設的小竹屋被大弟弟站領了,他二十歲了會講就了,以前自己用漿糊糊上的報紙破了也會重先糊上新報紙了。蚊帳還是自己上高中時留下的舊蚊帳,變黃了有的地方破了,蚊帳頂上落了厚厚一層灰。

樓上靠牆邊有厚厚的草墊鋪著,上面有草蓆,沒看到被子,只看到本民族自己編制的厚厚的麻線織成的舊蚊帳,他們當被子用。一看就是兩個雙胞胎弟弟睡的地方,他倆七歲了說是上一年級。晚上睡覺蚊帳當被子蓋也當蚊帳蒙著腦袋。

雲南的蚊子很厲害,雲南十八怪中就有三個蚊子一盤菜的說法,倆個弟弟睡前會把整個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不讓蚊子咬著,睡著了就管不了那麼多了,被子蹬開了只能讓蚊子咬過夠真可憐。

樓下三間房子,中間是堂屋,母親帶著小弟弟睡左邊,哥嫂帶小孩睡右邊。天井右邊耳房下面是廚房,上面過道能上到院子外牛圈的土屋面上。天井左邊耳房下面是十六歲還不滿的妹妹小閨房,她把小房收實得井井有條很講就,被子蚊帳是新的,好像是為我準備的,她讓給我睡,自己去擠小伴了。

弟弟妹妹太多了,其它幾個怎麼睡的都不清楚了,有的是跟小朋友到別家睡的。

冷峰迴來的第二天就去給父親上墳,弟弟妹妹一窩蜂的跟著去了,冷峰把父親墳上的草拔了拔,燒燒紙上上香盡份孝心。他買了好多的紙錢,想讓父親在那邊日子過得好點,不要像這邊過得這麼窮。

冷峰給父親點上自己帶回來的香菸,放了好多糖果,知道父親以前捨不得買也捨不得吃盡可能讓他多吃點,帶了一瓶酒撒在地上讓父親平時捨不得喝的小酒也想讓他多喝幾杯。

他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也叫弟妹們過來磕了頭,弟妹們磕完一個個起來了,只有他跪著起不來,心裡想:“阿爸,你怎麼走得這麼早,怎麼不管管邊上的弟弟妹妹們。。。。我媳婦被部長兒子搶跑了,你怎麼就不管一管……。”說到這裡眼流滿面。

哭不盡的心酸淚,道不完的肚中苦,他不想在弟妹面前哭,雙手抱著頭最終還是忍不住哭出聲了,反而越想越傷心,哭得泣不成聲,弟妹們慌了手腳,硬把他拖走了……。

冷峰迴家過年全家人都把他當成貴客一樣,什麼事都不讓他做,他去掃地妹妹會一把搶過掃把:“不用你掃,不用你掃。”

想幫嫂嫂摘菜,嫂嫂會說:“不用你摘,不用你摘,不要把手弄沾了,回來幾天好好息息。”

想幫哥哥弟弟乾點重活,他們會說:“你幹不動的,幹不動的,讓我們來,我們來。”

回去幾天大部分時間就坐在堂屋與天井的平臺上曬太陽陪母親嘮嗑,回去幾天哥嫂也好母親也好隔壁鄰舍大媽叔伯哥哥們也好,從不提龔凡梅的事,不想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