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迎娶自己的四女為妻!
可是她卻一次都沒有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四小姐,她的存在就像是一道解不開的謎題。
“自小的時候開始,她就是那麼優越的一個存在,凡是有她在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將她的光華掩蓋,她就像是一顆珍珠,即便是到了泥土裡,也有纖毫的光暈,讓人不能忽視。青茗,我一生都以她為假想敵,為什麼,為什麼現在她要死了,終於要死在我的手裡的時候,我一點也感覺不到快樂,反而……我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你告訴我,接下來,我該去做什麼?”
清澈的蟬鳴在林間,蛙聲在池塘,而佇立此間的人,她的心魂卻不知散落於何方。只是那一問,無人來回答。
“大小姐,大少爺回來了,正在給老爺請安。”園外,有人通秉。
他來了,會對自己說些什麼呢。
陸嘉呆呆的望著門庭前過來過去的下人,等待著那道身影出現。從上午直到夜幕垂落。她一個人呆呆的站著,一直站著,宛如一尊雕塑般毫無知覺。
“大小姐,回去吧。”青茗有點小小的焦急,這個大少爺也真是的,知道每次他下朝回來大小姐都會在這裡等他,他也不說早點過來和她見見面。
“不好了,大小姐,大少爺他已經集結了侍衛,打點了行裝,看樣子是要遠行……哎,大小姐!”
未等小侍女說完,陸嘉提起裙襬就向反方向跑去。
他要走了……
她有預感,這一次,她是要永遠的失去他了。
必須,必須要見上他一次,一定要把那句話問出口,一定要!
“大小姐!”
兩個侍女面面相覷趕緊跟上她的腳步。
府門外,燈火輝煌,侍衛們手舉火把,將這個夏日的夜晚照的通透。
火光中,他眉眼剛毅,一襲黑色的玄袍罩在他的身上,幾乎要和這個夜泯為一體。
“樂飛!”
抬起的腿又放下,剛剛要上馬的邵樂飛聽見身後那個聲音,猶豫了下,還是沒有立馬的上馬離去。
遠遠的,陸嘉提著裙襬跑得很快很急,鬢間的髮絲被風揚起,散亂在風中。在他的身前站定,顧不上整理自己的形象,陸嘉仰著臉,注視著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
“你要走了麼?”
許久,她聽見自己用很小心的聲音問出來,卻怕聽見答案似的搶著回答,“走了,也不來和我告別麼?”
邵樂飛低下頭,瞧著她,忽而抬起手,為她整理了鬢間散亂的髮絲。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陸嘉一時居然怔忪。
“以後,莫要這麼任性了。陸嘉,不是每個人都會一直容忍下去。”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樂飛。”陸嘉抓住他的手,留戀的放在自己的面頰上,語調中已經有了哭聲,“為什麼?”
男人似乎發出一聲低沉的喘息,“十年之前,我告訴你,你在我的心裡,只是妹妹。”
“夕兒的位置,沒有人能夠取代。”
“我剛剛去拜見了義父,他身體越發不好,我不在家中,你需多加操持家事,好生照顧義父。”
“你不恨他麼?”陸嘉忽而問道。
邵樂飛看著她眼中的仇恨,嘆息,“他畢竟將我們養育長大,我們每個人都欠他的。這點,你要記住。”
久久不見陸嘉有什麼反應,邵樂飛最後望了一眼相府的牌匾,翻身上馬,“陸嘉,找個可以依託終身的好人吧。”
“出發!”
馬鞭一揮,所有的侍衛一起策馬,頓時捲起一地煙塵。
青茗忍不住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口鼻。
卻有一人在馬後追著,喊著:“你回來,你身上還有毒沒有解!你……”
陸嘉哭倒在大道上,在一片塵土飛揚中梨花帶雨,撲到在地,精緻的妝容被淚水和灰塵沖刷的花了,越發顯得她的倉皇無助。
“你還有毒沒有解……你還有毒沒有解……”她匍匐在地,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任由身邊的侍女們勸說,一句也聽不進去。
眼前,那個人已經隨著消散的灰塵一樣不見了蹤跡。
最後一眼看到的天邊圓月,冷徹千古,似乎像是一個大大的句點,昭示著今生的終結。
相府門前無窮樹,只有垂楊綰別離。
醉中眼波橫眼笑,十一年間夢一場。
從開始的開始,一切都已被命運書寫完整,只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