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種種已如昨日死,那個對你永不加疑的林夕已在你拱手讓出的時候,形神俱滅了。
沉思中,那人影已經轉過竹林而去,看來他並非是專程來到此處,也極有可能是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住在這裡的。也許只是路過那樣簡單。
真的是那樣簡單麼?霄蘭眸色一沉,待確定他走了之後,才慢慢從房間裡出來。提起裙襬,白如玉石一樣的足踏在泥土地上,有點涼,帶著讓人清醒的感覺,土地很鬆很軟,踩上去就有種要陷進去的危險,像極了和他的關係。
走得近了,就要墜入萬丈懸崖,不近,又是那麼的搜腸刮肚。在這一瞬間,霄蘭忽然覺得自己混亂了,她不知大自己是不是還在留戀著當初的種種,還或許,只是對他,對那個時代的一種懷念。
走到他剛剛停過的地方頓下身形,抬手默默的撫摸著他才留戀過的竹身,光滑的,涼涼的,還帶著夜晚的露水潮溼,手指上染了一層薄薄的水汽,放到鼻尖下輕輕嗅著,是清香而苦澀的味道。
是夜,有人懷抱著一抱綠竹,靜靜的過完了後半個夜晚。
翌日清晨,一夜無眠的霄蘭來得比平時晚一些,她到的時候,三個高大的身形移到大殿之上,直咧咧的瞪著梁楓一頓打量,前面兩人左右分開,閃出身後一人,深青色的北狄常服,腰間配如意帶鉤,一頭髮絲略略泛紅,高束於頂,一股髮辮垂在頸側。高鼻濃眉,棕櫚色的面板昭示著異族的身份。此刻,他虎目含威,凜冽如電,環視眾人,最終落在正在與邵樂飛對視的陳靈身上。
眼角一挑,說不出的倨傲,看向梁楓。
梁楓正在面色不善的打量著這個來人。
這個人明顯是北狄來的,而這個南郡和中州開戰的敏感時期,他們北狄也打算橫插一槓麼?
霄蘭回頭瞧了下完顏印碩,後者無力的搖了搖頭,表示這件事他也不知道。
“南郡的王爺,我們北狄人做事從不會轉彎抹角,既然你們的國主不願與我北狄和親,那就把涼州城,洛川以北的所有小郡縣以及楚河的航道一併交出來吧。我主仁慈,決定二十年內不再向南郡發動戰事,並且互通有無,你看這樣不是更好。”
霄蘭有點摸不著頭腦,怎麼,又是來和親的?接著完顏印碩的聲音透過傳音入密而來,告訴她這個男人,他也不認識。
什麼人呢?連這個訊息廣闊的北狄三王子都不認識。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梁楓收回自己的視線,給她介紹道,“軍師來得剛好,本王正要派人去接你過來。怎麼沒休息好麼?”他關切的看著她兩眼下的青黑色,關心的神色溢於言表。
似乎是對這種露骨的關切有點不舒服,霄蘭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一步,斂衽為禮,“多謝王爺掛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