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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道她的心思,邊點頭,“我們騎馬去,一路雪景正好可以觀賞。”

喬言微微一笑,並不言語,心裡卻在笑他未到過北地,不知真正的雪景為何。

那樣的鵝毛大雪,那樣的刺骨寒冷,都來得暢快淋漓,冷就是冷,凍就是凍,絲毫不摻雜一點點的矯情軟糯,什麼都是一刀劈到底的決絕。

這樣的土地,終歸要養出一群快意恩仇的兒女。

所以,有的仇有的事,有人要一力承擔,還要追查到底,水滴石穿。

兩人出得憩然居,外面小廝牽著一匹並不十分高大的馬,但毛皮柔順,水樣光澤,看上去賞心悅目,梁閔先翻身上馬,將手遞給喬言,“上來。”

喬言摸了摸馬背,觸手感覺極好,心下便有幾分喜歡,再看梁閔,白色輕裘,狹長眉眼,雪色中,說不出的丰神俊朗,忍不住,將手遞給他,而梁閔似乎才發現喬言手上有傷是不可能雙手用力的。

輕輕一笑,下一刻,他將身子探出半個,長臂攬住她,微微用力,就把喬言抱上了馬背。

一鞭落下,馬兒憤蹄而起,兩人共乘一騎,絕塵而去。

他們的背後,有人邪魅的容顏上,陰沉似水。

馬匹在溼漉漉的青苔地上走著,發出噠噠的脆響,喬言坐在馬前,梁閔在她身後。時辰尚早,兩邊的小攤位還沒有開張,零星有那麼一兩家早點鋪子才剛剛架起爐架。

今天天氣陰冷,讓這條大街看上去更加肅殺。

喬言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了這個詞,肅殺。

她不明所以的任憑著梁閔帶她往前,再往前,她甚至不問他們要去哪兒,就那麼一直走著,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個人帶著她,共乘一馬,踏歌而行……

只是,那真是太久太久以前了……久到她已經忘記那人的容顏,只還記著他遠山般的背影,挺拔厚實,可以依靠。

等她收回思緒的時候,馬兒已經停下,原本在她身後的那個男人,也站在地上,笑意盈盈的對她張開雙臂,那架勢,是在等她……投懷送抱麼?

喬言一笑,自己翻身從馬上下來,她燦然對著梁閔一笑,“不好意思,清王爺,微臣會騎馬。”

梁閔笑出聲,自己牽過馬慢慢走著,低聲說:“出來了就別叫王爺,人多眼雜。叫我凌逸就好。”

凌逸?她一愣,難道是他的字麼?

梁閔淺笑,“不然你叫我什麼?”

“好,凌逸。”喬言望著他笑。

他手一指,“進去看看。”

他指的正是前面不遠處的一座硃紅門樓,牌樓極高,有三四層高,房簷下追著四角風鈴,窗欞上拴著五彩綢帶,迎風飛舞,分外鮮豔奪目。

喬言的目光鎖在那三個大字上。

鳳凰閣。

黑色的金匾上三個大字,俊逸非常,看字型,恐怕也是出自這位王爺的手筆。

黛眉一挑,心裡明白過什麼來,回頭朝梁閔笑道:“凌逸總來這裡麼?”

梁閔笑而不答,往前走去,牌樓底下是個衚衕樣式的拱門,做的是個貔貅的模樣,極其奢侈雄偉,穿過這拱門,再往裡才是真正的鳳凰閣門。

早有人過來牽走馬,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豔裝女子扭著水蛇腰過來,將白花花的胸脯一腆,笑得比雪還豔上三分,“吳公子果然來得好早,外面溼冷,快請進來。”

喬言一瞬間,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麼臨行前叮囑自己要男裝出行了。帶著當朝女少傅來青樓楚館,也虧他想得出來。

“勞煩心娘早起了。”梁閔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跟著她輕車熟路的往裡間走。

心娘一對眼睛來回在喬言身上打轉,只是笑,她在風月場上打滾了十幾年,不該問的,絕對不問,尤其是像“吳公子”這樣特殊身份的人。

一般的青樓因為夜晚喧鬧嬉戲,所以早上姑娘們都要貪睡,需等到下午才開張進客。喬言納悶的說道:“好早就開了門臉,不睡了麼?”

心娘撲哧一聲笑出來,“吳公子昨晚便叫人來囑託,說今日要有貴客前來,心娘哪兒敢不從命?”

梁閔也停下腳步,等喬言走到他身邊,一抬手,落在她的手上,擒住不放,介紹道:“這是心娘,是這間鳳凰閣的當家。”

喬言微微點頭,算是示意。

這一動作,看在心娘眼裡,就變成嬌羞的不好意思,手帕輕輕一甩,掩在嘴邊,心娘一對媚眼在喬言身上再轉一圈,讚許的說道:“吳公子好眼光,這位小哥好俊的氣度。”